无事,还要维持最后尊严的样子,心中最坚硬的地方仿佛被轻轻触动了。
他没有接野鸡,而是叹了口气,侧身让开:“先进来吧,腿不要了?”
少年僵在原地,犹豫着。
老农不再多言,直接上前,不由分说地扶住他的胳膊,将他半搀半扶地拉进了屋,按在火塘边的凳子上。
然后蹲下身,查看他肿起的脚踝。
老人的手很粗糙,布满老茧,但动作却异常轻柔。
他用温水浸湿布巾,小心地为他擦拭伤口周围的污渍。
少年身体僵硬,下意识地想缩回脚,却被老人稳稳地按住。
“忍着点,得把骨头正回去。”老农的声音低沉而温和,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。
少年咬紧了牙关,点了点头。
屋里很安静,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老农沉稳的呼吸声。
少年看着老人花白的头发和专注的侧脸,看着跳跃的火光将他脸上的皱纹映得深深浅浅,一种从未有过的,陌生而奇异的暖流,悄然在他冰冷的心里荡开一丝涟漪。
他依旧警惕,依旧沉默,但紧绷的脊背,却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一丝。
老农仔细地为他处理着伤口,眼神复杂。
他看着这个与记忆中兄弟有着微妙联系,却又截然不同的少年,看着他眼中的倔强和深处的脆弱,心中那份沉寂已久的情感,也在微微动荡。
他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
这条通往彼此内心的路,还很漫长。
他小心翼翼地将捣碎的草药敷在少年肿起的脚踝上,用干净的布条仔细包扎好。
动作熟练,仿佛做过千百遍。
“这几天就别乱跑了,”老农起身,拍了拍手,“就在这儿歇着,灶房还有粥,饿了就去吃。”
少年低着头,看着包扎好的脚,良久,才用极低的声音挤出一个字:
“嗯。”
破旧的茅屋里,火光摇曳,一老一少相对无言…
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