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妄愣住了。
他艰难吐露自已不堪的心思和欲望，料想过少女的所有反应。
或是欣然接受，或是笑他反复无常，痴心妄想。
无论如何，绝不应该是眼前这种境况。
傅云皎究竟在说什么？
愿替师尊献身？
真是疯了！
宁妄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，像是被脱光了扔在太阳下暴晒，让他生出了无限的羞耻和怨怼。
他曾对师尊的隐秘心思被光明正大的提及，他无地自容。
傅云皎误会他为师尊献身，他心生不满...
可她有什么错？
她只是心直口快实话实说罢了，毫无恶意。
要怪...
就怪他的感情瞬息万变，要怪就怪他三心二意，不懂得从一而终。
“不...”宁妄神色苍白，他的声音干涩，似困兽呜咽，狼狈绝望。
傅云皎：“嗯？”
少女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解，神色中尽是疑惑。
旋即她笑了，如春风拂面，似含阵阵花草芳香，浓烈耀目。
“啊...师兄生气啦？刚才的话只是个玩笑，师兄别当真。”
宁妄被傅云皎脸上的笑容吸引了所有注意力，他怔怔地望着他，心底骤然松了口气，劫后余生地虚脱正向全身蔓延。
玩笑...
还好只是玩笑。
其实宁妄自已也想不明白，真心为什么会瞬息万变。
或许因为他是妖鬼，血脉灵魂里自带不忠的劣根性。
傅云皎：“我与明尘既为师徒，绝不会再有私情。”
“师兄你放心吧，我不会和你抢师尊的哟。”
她笑了笑。
明明已经看到了少年眼底的疲惫，她依旧不依不饶，甚至乘胜追击。
宁妄：“......”
他沉默着，心脏再次坠入谷底。
师尊...
谁要和傅云皎抢师尊了？
早就不再这样想了！
很早，宁妄甚至说不出傅云皎究竟在什么时候已经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，让他无暇顾及师尊。
他知道自已拧巴敏感，所以应当比他认为的还要早。
早在她毫无芥蒂地抱紧他，如同一团热烈的火，彻底将他点燃。
宁妄：“不是，不是为了师尊。”
他抬头望着傅云皎的眼睛，语气逐渐坚定。
“傅云皎，我是为了你。”
“从前那些话是我出言不逊，我后悔了。”
“所以请你以后需要的时候，务必考虑我。”
师尊是师尊，傅云皎是傅云皎。
他分得清楚。
傅云皎挑眉，她身子后仰，靠在了椅背上：“师兄这是在...”
“自荐枕席？”
她拉长了语气，显得意味深长。
宁妄蜷了蜷手指，心底的所有防线和别扭都因为这句话被打破。
她说出来了，那就没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