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那观星观想法想必也容易许多。
我自当我应运而生,然时道不予,那山中没学得什么正经道义,匆匆下山路上也尽是蝇营狗苟。
师兄莫要笑我,这话不是胎光作祟,实乃心有所感。
紫明这一路还需仰仗师兄指教。”
小楼又笑了几声,“幼稚。”
但听了这话还是舒坦,继续道,“代父从师理所当然。
你那句应运而生当真狂妄。
不过也不枉义父等你许久。”
洗完茶的杨暮客拍拍大腿,视线从茶盅移到陶壶,然后看着小楼正经地说,“这还不是你们日日念叨我天赋异禀,我也自当我是非凡。
我是鬼,于这世间本是死过,却也如那耀阳由死向生。
世间如我这般不多吧。”
小楼靠在卧榻上等着热茶,慵懒地回他,“若说前无古人,该是有的。
鬼神一流若想正道修行,成了鬼王占了个活物身子便是。
但要想舍了那鬼修道行,却也需是耗尽勇气。
损阳德,损阴德,哪怕成人成道,日后有劫数清算。
这世间再找不出一个鬼王大修如你一般天真,想求人心。
也再找不出一个师傅敢用先天元灵造器成身,担了那夺人命数的因果。
你该记着义父的恩情。”
杨暮客心里有些沉重。
他倒是听过有人这么干过,而且也是牛人,那人叫太乙真人。
想到那沙海中仙山上黑云密布,也不知归元那老头怎样了。
这恩情确实是再生父母,可师傅老人家是真人修为,自己这小修士想要报答不知何年何月。
感叹一声,“师傅恩情自然永不相忘。”
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家长里短,不过就是用度之事。
这话还是季通提的,杨暮客自是记得。
小楼许他杨暮客取用她的财物,说他大手大脚散财童子一般,那宝钱竟随手散去数枚,该和玉香言说缘由,毕竟宝钱是玉香道人入伙带的财物。
几句话的功夫,水开了。
沏茶斟茶,杨暮客也沾光喝了口冰绿茶。
至此他便端着剩粥与那碗勺出去了。
出了车厢杨暮客把粥盆塞进季通的怀里,“早饭,吃粥。”
然后捏了个坎决从大气中取水洗碗,洗干净碗又捏了个巽决使风吹干,碗勺都揣进大袖。
季通抱着粥盆呼噜呼噜地喝粥,与那车中姐弟二人反差简直如天和地。
“真香。”
季通畅快地打个饱嗝。
“盆给我。”
杨暮客懒得正眼去看,那吃粥的声音真是听得闹心。
“诶。”
季通擦擦嘴把盆递过去。
看着道士使法洗了好几遍粥盆,才拍拍座位大声说。
“瞧见前头的大路了没,那儿就是官道了。
等会我停车改下车辕,对好了辙行程便快了。”
杨暮客顺着季通的手指看去,他却没看那大路,而是抬头望天。
两片积雨云中间开着一道缝隙,金光涂抹了一层斑驳的卷积云。
日后可不敢再使义气命令那游神做事了。
骞而成解,天象易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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