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庭院,来至那府衙律堂。
律堂高挂匾额,《公正无私》。
那通判走至案桌之后,啪地拍响醒木。
“宣,鸣冤者上前来报。”
门外捕快呼道,“宣,鸣冤者登堂。”
季通挽着何公子缓缓迈过门槛,里头敞亮明净。
于左是书记,于右是监察言官。
里面的文书先将二人引至诉讼位。
书记言明了时间地点,问清了状告何人。
通判心中已有定论,既然那报案的说被人卖了,那便按着人口买卖来审。
多了也一概不问。
正当此时,院里的知州提着衣裳下摆匆匆赶来,趴在后门帘子后头撩开一角静静观察。
堂内问清明细,那通判调来了城中监察巡捕。
检查巡捕也在这府衙里,只是外头的人通传一声那人便到。
通判听了那巡捕汇报,马车何人所属,从何地接人,从何门出城。
说得一清二楚。
坐在诉讼位的季通终于琢磨出一点味道,他与富家少爷登上那马车之前的事情全都隐去了。
本来最重要的线索反而丢在一旁。
他抿着嘴捏紧拳头,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所做决定……
巡捕所言那马车乃是城东驿馆迎来送往所用,两日前就被调往兰笒郡接宣讲道士去了。
然后以公堂内水玉壁连入城中监察大阵的相阁。
几幅很清楚的画面记录了马车的情况。
通判听后再宣,召唤驿站役使进堂。
一旁的文书写了通告,将通告放入了千机盒,再按了一个按钮,消息便送了出去。
不过盏茶的功夫那役使便满头大汗走了进来。
役使进来小心翼翼地将登记簿交了上去,然后低头作揖。
通判翻了翻文书递过来的登记簿。
他先声夺人,啪地一声惊堂木,“尔身为驿馆差使,行运马车被人用去掳人,此事你可知晓?”
役使被那惊堂木吓得一机灵,即刻答道,“小人不知,那册本上登记要出城七日。
如今还属未归……”
通判眯着眼,“休要胡言,那宣讲道士昨日便入住驿馆,今日去裕腾书院讲课。
马车未归你岂能不知?”
役使苦着脸,“大人。
这马车出城一趟迎来接送自当运送些账册之外事务。
驿馆人吃马嚼……”
说到此役使不吱声了,他抬眼左右瞧了瞧,又定睛看着那通判。
通判被这滑头弄得一乐,“你可知此架马车参与了拐卖人口的案件,受拐之人还是外宾。”
役使点了点头,“下官来府衙前已经获悉情况。”
通判指了指季通与何公子,“此二人便是苦主,如今告上门来。
那你可知那马车的车夫与差役此时何在?”
役使再躬身,“下官不知。”
季通眉毛一挑,这要玩成无头案吗?天下的猪自是一般黑,这里盘根错节到底有何利益纠葛谁能说得清楚。
桌后的通判此时暗暗叹气,斜眼看了下那被撩开的门帘。
将桌面玉盘内罗列的证词整理总结,对厅中内的人说,“此案乃是驿站内役使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