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目睽睽之下,季通鼻青脸肿的被带进来。
季通看见了自家少爷,也不吱声,看着上座的官人,也不吱声。
疑犯见了官是要跪的,但他不跪。
两个捕快架着他的胳膊踹在了腘窝里。
这才跪了下去。
杨暮客双手揣进袖子翘起嘴角。
他这似乎是笑,但又让人觉得别扭。
那司长居高临下地问两个道士,“此人是西岐国人,在我辖区鬼鬼祟祟,装成周上国人诈骗商户。
他又言说,是一位域外云游道士的亲随。
敢问两位道长,可认得此人?”
本来杨暮客点个头,认了季通,便此间无事。
毕竟人家常家的小侯爷死了。
他挨几巴掌给那常老太爷看看,出个气就了了。
但杨暮客偏不。
事之时他不在这小集市,但此间土地就在边上。
生什么事情,那土地公是一个字儿都不敢乱说。
他看着季通咬牙切齿的模样,又看了看默不吭声的厨青。
抬起袖子上前作个小揖。
“贫道想问,我家的护卫所犯何罪?”
司长眉头紧锁,“乔装我周上国人,打探消息。
有间谍之嫌。”
“请问,周上国的王法里。
可有一条说,外国人不准被当做周上国人?”
这句话问完司长只能答,“没有。”
“那贫道就要问了,我家护卫,可曾说过他是何人?”
司长冷眼看着小道士,“他诓骗言说他叫冯石,不曾真名示人。”
杨暮客呵呵一笑,“西岐国渔阳城有冯家,他在那冯家族谱里落了姓名。
虽是外姓之人,却与冯家最后一子冯玉乃是结拜兄弟。
他哥哥是冯玉,他叫冯石有何不可?”
司长却不认,“他于港城府衙录的便是姓季名通,字山塘。
若有此说,何不一同录入那文牒之中?”
杨暮客哪理他诡辩,只继续说道,“官人言说他诓骗,亦说有间谍之嫌。
贫道再问官人,我家护卫可曾问过城中兵马之事,可曾绘制布防图纸?又诓骗了何人?”
司长一咬牙,“宣客栈掌柜入堂证言,宣报馆掌柜入堂证言。”
那二人脑子糊涂,说不得谎话,前后对了证言。
这季通只言明他叫冯石,打港城来。
其余一概未说,那些身份种种都是他人猜测杜撰。
这时杨暮客龇牙笑道,“贫道想问,这周上国王法里可有滥用私刑的规矩?”
司长擦了擦额头冷汗,“本国法律公正严明,自当不允。”
“好。
大人英明……那我家护卫为何被打了个鼻青脸肿,瞧瞧。
啧啧啧,这人样都没了。
出了门说不定让人认定了是个妖怪。”
那司长竟然狠,瞪着杨暮客说,“你这妖道,派你私家护卫潜入我周上国集市。
又目的何在?”
听了这话一旁默不作声的厨青惊了,赶紧给那司长和县令使眼色。
常家的老太爷被那小道士笑眯眯地瞪了一眼,气得直咳嗽。
小道士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