称作妖道,这可是自打下山以来头一回,若是显了大鬼原形还好,他便认下了。
但这司长信口胡诌,那便惹下了口业。
“贫道善于卜算,前日观天象有感。
姤,九四,包无鱼,起凶。
以天时解卦,凶在正北。
如此作答,司长可满意?”
那司长听了这话仿佛论定了杨暮客就是妖道,“妖言惑众,卜算之事岂是你小小道士观天象可知?无斋醮科仪,你哪里来的卦辞?你这一路不是在那屋中就是在那车中,一分香火不曾供奉我周上国人道。
为了自家护卫扯下弥天大谎,你可知罪?”
厨青闭上眼睛,他知道事情大了。
杨暮客从袖中掏出那把折扇,唰地一声打开扇面。
上面写着“铁口直断”
四个大字。
“哦?现在连贫道亦是有罪了。
司长何以断罪?”
“不敬我周上国人道神道,妄言卜算之事。
本官定你个造谣生事之罪……”
杨暮客轻轻摇头,“贫道自知一张嘴说不过官。
摆事实讲道理若不通,那就怪不得贫道以势压人了。”
说着他合上扇子,又从袖子里掏出通关文牒。
这东西本来在玉香身上,那他现在掏出来的便是假的。
但凡人分辨不出来,堂里的城隍游神看得出来但不敢宣之于口。
杨暮客揭开通关文牒,“你们周上国鸿胪寺在这上面盖了章,朱笔勾得是享法外治权。
你这小小郡城刑部司长管不到我。
去请你们周上国的鸿胪寺卿,贫道就在这里等着。
不但在这等着,还要问他给个说法……”
“什么说法?”
那司长此时额头冷汗直流,忽的明白了这常家的面子不是那么好挣的。
厨青终于上前一步给杨暮客打个稽,“大可道长,得饶人处且饶人……”
“厨青道长认为是贫道的不是了?”
“大可道长修行有度,该是宽宏大量。
何故与这小人分辩。”
你……那司长指着厨青却一个字都说不下去了。
只因厨青眯着眼冷冷地看着他,那种贵气与阴狠,司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。
“厨青道长说得对,我是该宽宏大量。
记得以前听过,理愈辩愈明。
但俩人都彼此对立了,怎么能辩明。
彼此都不认同,辩下去只是越来越远,不得共识。”
厨青道长呵呵一笑,“所以大可道长还是以和为贵的好……”
哪知杨暮客接下来的话让这临时公堂温度骤降,“贫道不喜欢辩理,但今日已经辩了,不但辩了无用,还被人污蔑。
那么便是不死不休。
只要对方无了,我自不需再辩。
厨青道长,你说对么?”
“这……”
还未等厨青道长回答,杨暮客又对着那常老太爷说,“你说对么?你这老儿在这旁听许久,都说人老成精。
这个道理如何?”
常老太爷知晓事情下不来台了,倒也干脆。
“道长说得有理。
老夫也不喜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