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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甘其实已经被说服了,他何尝不想斩了此叛逆。
看着积压数千年戾气释放而出的虞双,他沉默着。
待虞双面色平静后,李甘轻声诉说,“华清山一役,邓元昌待援兵死守华清宫。
本该是天使率众妖将持碧天旗策应。
但天使未到,众妖将行踪成谜。
我等阴府援军不敢妄动,华清山沦陷。
多彩学派竟然被凡人火器烧得死伤大半。
可恨呐……”
虞双细眉翘起,上下打量李甘,“浑天大阵你不敢闯,难道本尊就敢?本尊若不早降,净天宫就是那些真人掌下齑粉。
净天宫没了,那净宗便在世间再无凭依。
以太一门杂毛的性子,这世间只言片语都不会为净宗留下。”
话已至此,双方都说开旧事,几千年他们都不敢彼此倾诉。
事情本就简单,事无可为之时,他们净宗本就是贵己之修,又怎会冒险一救。
李甘同样认同虞双的解释,但正因如此,他才言道,“鸩禾所做是叛逆……我等所为就是忠贞吗?”
虞双咬牙切齿地说,“迂腐!”
李甘怅然道,“那边依天使之言,炼此尸。
本将手下有天妖精魂,可御使此身。”
虞双终于宽心一笑,笑得若桃花盛开,美得不可方物。
“那便有劳将军。”
二人聊完正事而后聊起了过往,在他们的回忆里那净宗山门依旧,净天宫规制无尽的天地灵炁。
兀地牛扩不请自来,慢慢走进屋里,身后带起一串幻影。
“二位好雅兴。”
李甘收起笑容,虞双倒是笑得妩媚。
“牛工怎地来本尊府内?”
牛扩瓮声瓮气地说,“执宰何故装糊涂。
尔等早就知晓我是谁,若不是这身子还有一丝灵性夙愿,本神乐得清净。”
李甘叹了口气,“你蛊惑鸩禾,如今他已身死。
又来蛊惑我等吗?”
牛扩却摇摇头,“迟矣……本神无意阻挠二位前程。”
虞双笑道,“那神君为何而来呀?”
牛扩对着那级吹了口气,无数牛虱虫卵倒卷而回。
“本神答应鸩禾郎君以神道法帮其重塑道台,好让他有机会重修道法。
可如今他死了,自是要收回。”
虞双也不避讳牛扩,了当地说,“这倒是方便了我等。
如今这国主死了,我等谋划秘不丧,将其尸合二为一,炼成可操纵之尸。
神君收了这些寄生之灵,少了许多变数。”
牛扩挤挤眼睛,“尔等俱是小家子气。
本来净宗老祖的道法是贵己顺命之道,硬生生让尔等改成了寂灭无生之法。
被那上界神仙差遣小卒子捣毁尔等山门着实不冤。
如今这鸩禾都死了,还要用他来做文章。
虽他是神魂俱灭,可本神知晓牛扩为人宽厚,心有夙愿,他不甘呐。”
李甘低头冷眼看他,“怎地,神君一缕分神还想阻我等谋划?”
“看。
一说就急。
那来路不明的小道士身上有琅神神国的味道。
这等人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