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俩人继续往前走,不远处办白事的队伍吹吹打打。
罗怀拉着杨暮客走到了巷子里,盯着前方的队伍。
罗怀哼了一声,“大晚上扛着棺材游街,好一个忠贞不二的直臣。”
杨暮客用袖子擦擦鼻涕,“这就是当堂撞死的那位?”
“还能有谁?既是撞死在了宫里,定然要大摆排场,求个好名声。”
罗怀说着面色阴沉,“明明是一个贪权恋栈的狗贼,却定然要在史书上留名。”
杨暮客坏笑道,“不若招来城隍问问,那人魂儿何去。
若真是一个鬼祟,放任他几天。
怕是能把自家祸害个底朝天。”
罗怀皱眉,“未免太过歹毒吧。”
杨暮客揣着袖子说,“有权不用,过期作废。
真让这样的人得了名声,其家传名久远,未来旁人拿着此事来嚼你罗氏的舌根子。
一个奸臣,被描画成了忠臣。
那就世道公平了么?”
罗怀咬了下牙,“是也。
谁人都能当做榜样偶像。
独此以死相逼,图身后名的混账不行!”
说完罗怀掐诀唤神,招来了城隍司判官问明详细,说那人之魂被收在宫中,还未处置。
等其丧期之后,自然会飘到城隍司报到。
礼部员外郎齐癸家中办白事,一堆人哭嚎不停。
来往大臣接踵而至。
礼部侍郎彭沅作为好友招待四方人,拉住了前来吊丧的户部户政司司长说着悄悄话。
今日晚上莫要走,户部尚书家中有宴。
戌时,杨暮客和罗怀在外头吃着寒风。
礼部尚书家中却灯火通明。
宴席摆在园中,暖炉排排而坐。
在座之人无不是当今朝廷的高官。
礼部尚书居中笑道,“当下怀王提议修律。
就是要逼迫我等世家退让。
北方大乱,南方诸多郡县瘟灾。
我等士人或多或少,都遭大难。
这便是圣人对我等的试探。
此路决计不可让!
怀王不是骂我等吃人么?欲想将我等比作畜牲。
能教出这样人子的太子殿下。
想来也对我等世家记恨已久。
诸位,今冬过后,太子登基。
我等一定要聚团取暖,不能自乱阵脚啊……”
“尚书大人所言极是!”
“我等定然要相互帮持!”
礼部尚书得意地看着众人,“今日老朽特意准备一场雪婴宴。
大家尽情享用。”
雪婴是什么?就是奴户诞下的白化病孩子。
奴户近亲繁殖,患有先天疾病的婴儿极多。
但若欲想凑足数目,招待宴会众人,定然不是一家豪族提供。
户部尚书家的后厨婴儿哭喊声不停。
一个个饿的嘬大拇指。
几个妖人瞪着绿油油的眼珠子听闻婴儿哭喊找了过来。
杨暮客追着罗怀步伐,跟着前头的一个妖人。
那妖人已经神志不清。
被两个道士这样跟着都不曾觉。
罗怀问杨暮客,“道友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