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士人失土无家。
朕诚惶诚恐。
朕年老力衰,不思进取,昏庸无能。
愿吾儿罗沁当人主,可挽救大夏将倾。
朕愿永居后山,清苦过活,直至寿终。
朕之错,望沁儿惕之,醒之。”
杨暮客听了老圣人的罪己诏,哼了声,“他以为这样就撇清关系了?死后还不是要进皇陵。
我若是这老儿,定然在诏书上说,死后就地掩埋,不入皇陵,不受供奉。”
蔡鹮噗地笑了,“您是有担当的。
这世上可没多少人有这般大担当。”
“你就夸我吧。
都要把我夸上天了。”
蔡鹮又拿了一份儿报纸,说冀朝属国冬季无粮。
饥民造反,愿迎回冀朝圣使。
杨暮客咂咂嘴,“这事儿我跟冀朝的阁老聊过。
本来吧,冀朝属国都是种粮换冀朝工器。
后来罗朝国使说,粮食他们往这些属国去运。
让那些属国也展工造产业。
冀朝那些年内忧外患,与西耀灵州的商路被断了,与鹿朝和罗朝邦交都不妙。
这些小国生意也算做得红火。
结果今日罗朝遭灾,他们这些撮尔小国都没粮食吃。
只能说目光短浅,配得上当下的饥荒之灾。”
蔡鹮附和着,“您就是本事大,还认得冀朝的阁老哩。”
杨暮客呸了句,“我与裘樘交好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蔡鹮本就是冀朝之人,最看不上那些见利忘义的属国之人,哼了声,“您怎就知道裘大人没预见当下的情形呢?”
杨暮客听了这话嘶地吸了一口气,“你们冀朝人都这么想的?那些人就该活活饿死?”
蔡鹮合上报纸,“我的好少爷。
工造产业要因地适宜。
比如我家曾做织造,织造机械的木料要从南方乔木林里运到归无山之东北平原晾晒。
还要刷上海疆的海藻油,如此方能硬如祭金之铁。
咱家小姐曾在轩雾郡办下一份儿买卖,轩雾郡因为大雾弥漫,阳光少,遂可制造火药。
否则火药遇光则变,失了性是小,被引燃了就是大灾。
我冀朝工造产业,乃是千丝万缕,皆有联系。
这些小国想学,也只能学来皮毛。
他们既然想与主子争利,那这般结果自是求仁得仁。”
杨暮客抬手捂住额头,“即便不来北面,去东南那条路走……也要面对如此悲惨之境。”
蔡鹮想了想,“您租了飞舟从天上飞,就遇不到了。”
杨暮客噗嗤一笑,笑得肚皮疼,“你家少爷我就是要在世俗之间摸爬滚打。
天上飞……飞不了哦。”
“别笑了,一会儿笑开了线,肠子漏了一床我可处置不了。”
“行了。
继续念,我想听。”
官报最后一页,竟然刊登了一篇《有关整改奴户刑律试行条例》。
即日起,各地官府衙门不可再判决罪人为奴户。
已经被判为奴户之人,若未到官祠捣毁神庭,则暂时收押在监牢之中,案件回重审。
若已经捣毁神庭,则不再授与士人豪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