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身,再无人畏惧他。
好一个畏威而不畏德的世道。
兮合从虚空中走出来,“师叔化作人身,晚辈前来道喜。”
杨暮客打量他,“忒晚了。
年都过完了,你跑过来拜年。
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。”
兮合真人听了这话非但不怒,反而放松了,露出亲切的笑容上前,“师叔胸怀不至于才这么点儿。
因为这点儿事儿迁怒晚辈,不合适吧。
您消消气。”
哼。
杨暮客转过脸不想看他。
兮合坦然地盘坐在他对面,“师叔。
路途艰辛,受了委屈。
世事无常,世道恒常。
本来如此,何故委屈自己呢?”
杨暮客指着自己鼻子,“我……上清门……观星一脉……跟锦旬论道的修道种子……让一群凡人给算计了。
一身功德都没了!”
一旁车顶上的金鹏说,“你自己都说,要放长眼量……这点小事儿叽叽歪歪,不似大器。”
兮合这才注意到那个身后拖着巨大洞天的朱雀行宫祭酒,一时间起身行礼不是,呆坐也不是。
小楼闭上眼,“我在清修,你俩莫要吵我。”
兮合尴尬一笑,“听祭酒法旨。”
兮合做法,又将杨暮客拉出世俗,来至幻境。
杨暮客舔着牙齿,吊儿郎当地看着兮合,“怎地,正法教还有什么补偿不成?”
“晚辈随律政司金光而来,但总要慢上一些。
师叔如今重新踏入道途,为贺喜师叔,晚辈特意打造了一个剑鞘。
您那一把藏于虚空的剑可置于剑鞘之中。
总要施法掩人耳目,终究不便,自此此法剑与凡器无二。”
说罢兮合取出一个木匣,打开木匣后灵韵飘散,一个朱红镶玉的剑鞘横置其间。
“此剑鞘乃是凤舞山雷击梧桐所制,万年不腐,可孕养灵炁。
晚辈希望师叔收下。”
杨暮客一把抓出剑鞘,从背后抽出宝剑插进去。
严丝合缝。
他把宝剑放在两膝之上,直白地问了一句,“你算没算计我?”
兮合不料紫明如此直白,恭恭敬敬地低头,“晚辈不敢。”
杨暮客嘿地一声,“贫道受了委屈,一把剑鞘就把我打了,不合适吧。”
“的确不合适。”
此夜过后。
躺在老家睡觉的前一任户部尚书,孙老太爷起床让婢子帮忙吸痰,看着婢子恶心地远去,孙老太爷笑眯眯地让人帮他穿单衣。
一口茶灌进嘴里漱口,一低头,嘎嘣儿死了。
阴差进了屋子,把孙老太爷的魂儿招出来,带到了城隍庙去问罪。
一道雷光落下,孙氏祖坟瞬间崩塌。
旁人家都是祖坟冒青烟,孙老太爷可好,他家祖坟冒火光。
熊熊大火,黑烟滚滚,救火的园丁把水泼进去,好似火上浇油。
孙氏一家子,祖宗的骨头渣滓都烧光了。
孙家当下为世家魁,孙老太爷坐镇,那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。
但孙老太爷嗝屁了,那对不住,您孙家当今家主不够格,咱们这世家之间要重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