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量。
不知多少世家雄主拍手叫好,那跟着尹氏摇尾乞怜的狗东西终于死了。
邱悦本来匆匆忙忙地准备去上早朝,他那傻儿子冲进来,“阿爷。
孙尚书亡了。”
邱悦一愣,“哪儿听来的?”
“儿子在花仙阁听曲儿,孙家传讯让孙有恒赶紧回家,那臭小子裤子都没穿利索就跑出来了,信都不知烧了。
还是我进屋给他收起来的。”
邱悦拿过来儿子递上来的信纸,高兴地颤抖起来,“时来运转,这是终于轮到我邱悦彰显了吗?”
“阿爷。
儿子这就去场子里跟那些伙计合计合计。”
邱悦一把抓住又要往外跑的儿子,“这些日子老老实实在家,你哪儿也不准去,咱家闭门不见客。”
“啊?”
“啊个屁。
老夫要去上朝,你去后堂,让管家教你规矩。
日后你便也是京都里的一张门脸儿,若是再跟你那些酒肉朋友玩耍,老夫要折了你的腿!”
邱悦在马车上头脑清晰。
他邱悦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世家魁,他的根基一直都不曾在礼部。
他邱悦不能当魁,但可以当魁的政敌。
那便旗帜鲜明地跟随圣人,将最近世家争权的矛头给摁死。
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混账都晓得,他邱悦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蛋。
凫傒之鸟附身于白枭,自西而来,欲入中州。
企仝真人半路拦下,“此处非天妖去处,还请去往他处。”
“我凫傒氏自古寻战场而生。
中州北境人妖鏖战,无我报丧,世道不宁。”
企仝真人却不管那么多,设大阵于天妖前路,“若你执意通过,你我必有一伤。
我洞天未稳,您洞天几近崩塌。
胜负犹未可知……”
凫傒索性绕路,直奔獬豸之山而去。
传音道,“那我便等你洞天落地之后再来。”
尚杳来至山前,羊妖自是让她剖心来看。
飞羽划过胸膛,空无一物。
没有心。
羊妖哑然,“本不存于世,我管不到你。
仙君随意往来。”
罗朝边境之上,马车朝着密林而去。
杨暮客如今宝剑就背在身后,虽不如藏于虚空方便,但身负宝剑,似如青年潇洒剑仙,看得季通羡慕不已。
途中杨暮客给季通讲着自己所悟。
说这世上为何语言皆是一种。
他打了一个比方。
从前有一个修士,在山中闭关修炼的数百年。
他马上就要飞升成仙了,决定去世俗旅行一遭,放松心情。
但入世之后,世上人言他一字不懂。
他所言也无人可听。
那他这修行百年岂不是白修了?
而后他遇到了另外一个修士,那个修士也是修行数百年。
本来两人该是坐而论道,谈笑风生。
但彼此鸡同鸭讲,不为同类。
争斗起。
只言片语留不下,一路仙云终是空。
传言古今,不变其韵。
语文心声,彼此无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