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马儿绿色的眸子盯住了人邪的踪迹,足下带起狂风,催动着从大海汲取的水炁帮他们祛除浊染。
匪在甲板上,每一步都留下灰黑的烟尘。
面对水兵结阵向他射来弩矢,手持鱼骨剑兜头躺地,护住要害不曾受伤,快步冲向水兵方阵。
他断去一手,又身中数根弩矢。
但如此狂乱的打法让那些水兵无法抵挡。
距离不远处便是季通守着的阴阳阵。
季通看向一旁的两个修士,“二位上人,还不去帮忙吗?”
常与轻笑一声,“凡人之间争斗,我等不可相帮。
况且只有一个贼人上船。
还不算大事。”
“某家可是看那人黑烟滚滚,一身邪气。
这也算是凡人?”
常与肯定作答,“不入修行,皆是凡人。”
季通面色平静地深呼吸,“若某家出手,算是坏了规矩吗?”
那个天道宗别院哼了一声,“你是修士?”
“好!”
季通等的便是此答案。
他被障眼法掩盖了行踪。
那个匪看不见他。
季通提起元明宝剑,挽了一个剑花,一道剑气劈向匪。
匪已经完全被浊炁感染,虽是凡人,却能看透修士设下的障眼法。
危机之间,匪本能地用鱼骨剑格挡剑气。
炽热的剑气将其洞穿,却未能一击毙命。
水兵慌乱之间,只当是哪里射来弩矢,助他们围剿登船海匪。
但匪却凭借着消除最大威胁的本能,朝着季通所在方位冲过去。
杨暮客所留的阴阳阵可不是摆设,季通手中的元明宝剑脱手而出,与阴鱼眼中的清净宝剑对照旋转起来。
剑风狂舞,将那匪一片一片削成了肉糜。
而逸散出来的浊炁,则被阴阳阵引动的狂风吹向宝船之外。
一条水线落在甲板,将那个匪的魂魄薅起送到了那条水河之中进行洗涤。
坐在马背上,杨暮客面色凝重。
越来越多的海匪冲到甲板之上。
在凡人争斗之间,他再想轻易的捕捉那些魂儿愈加艰难。
看到此景,常与道人冷哼一声。
本来等待争斗过后,一齐清理最是容易不过。
你这不识趣的小道士,偏偏要自作主张,选择战斗之中收魂。
还要把海面上的魂魄尽数收进来。
天道宗留下的规矩,是经过时间检验的。
是自人道有之,一点点摸索出来的规律。
他不一定绝对,但一定非错。
如此自讨苦吃,看你还有什么应对之策。
无奈之下,杨暮客合上双目,以灵觉视之。
深夜天气转冷,海中起雾。
借着涛涛水意,他索性散去了障眼法。
让坎马溶于大雾之中。
遁水隐匿身形。
穿梭在云雾里,那些还未被他救起的魂魄已经开始了入邪妖化。
那些鬼物青面獠牙,贪婪地看向了活人。
而此时宝船之上,军士也来到了神堂的香火殿里。
给船灵奉上香火。
五百丈的大船隐隐约约之间变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