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事儿都把嘴巴闭严实了,那人说话都听清了。
这俩蠢货剁碎了扔到下游去,省得再堵了斗渠。”
南边郡新城轰隆一声巨响,驻守军营被夷为平地。
这场战争就此而起。
谁都没料到南枭国敢先下手为强。
愤怒的将军袁母率大军,横扫一郡三县之地,继而迅回防,只削弱边境敌军有生力量。
不单南边郡受到袭扰,朱颜国要道交通都接二连三地遭到破坏。
女帝看着奏章眉头团起,瞥了一眼工部主管,“多久才能修好?”
老妪主管谨小慎微地答她,“启禀陛下,至少十天才能疏通全线。”
“秋祭三日后,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。
卫队千骑率领万人步卒,沿途巡查。
保尔等不受袭扰。
秋祭三日后,我要调粮与前线,袁母整军,冬日开战。
你若事成,加封侯爵,赐名入香火殿。
保你顾家传承百年不倒。”
“臣领旨。”
天明之后,宫门大敞。
皇家卫队女骑高头大马,街上开路。
秋风吹着剩余的白花飘落,枝杈光秃秃的摇曳着。
放眼长阶,再无藏人处。
女帝车辇缓缓从宫门驶出,路上十分安静。
刑部衙门地牢之中几百人被带上枷锁奔赴刑场。
那些个本来高高在上的女爵们如今披头散,纵然曾经如花似玉,此时已经丑陋难言。
面对刽子手,她们面目狰狞,却并不叫喊。
保留着最后一丝体面,因为女帝答应她们只追罪。
如此便够了,值了。
杨暮客本来懒散地晒着秋日暖阳,他忽然站起来。
看着白的太阳。
金煞袭人,天象变化。
“季通,今日秋祭。
咱们出门看看。”
“来咯。”
季通穿着生员衣袍从偏房里钻出来,兴冲冲地随着杨暮客出门去。
沿途有各家勋贵在街口祭拜,香火气息浓郁。
三三两两的女子提着篮子往国神山走去。
来到山下,禁军严格盘查。
杨暮客和季通自然是不能登山的,但奈何秋日林子稀疏,能瞧见山道上一辆运送着京观的马车缓缓而行。
俊秀小道士,在这脂粉堆儿里格外扎眼。
那些女子还哪顾得上看京观残酷,都用余光瞥着他呢。
怨魂的哀嚎声不绝于耳,杨暮客不为所动。
他指尖掐三清诀,聚无根水,帮季通打开了灵觉。
阴风阵阵的肃杀之景震慑住了季通。
杨暮客什么也没与他说,暗中默默运转基功。
《上清混元道德真经》,以水为德,秋日水冷。
此时正是无情之德。
一团熊熊大火,把那京观烧得一干二净。
魂儿尽数被神官给吃了。
未时阳光经宝镜反射,聚集在礼祭高台之上。
女帝着玄黑衮服挂礼剑,头戴宝冠,冕旒摇晃。
一步步走到国神神像前,三跪九叩。
求秋之金意,保佑战事旗开得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