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可道长,这玉石可勾人。
在下当真是闻所未闻呐。”
孙员外请来的郡守举杯上前,一脸不可思议。
杨暮客听闻此言,举杯与那人。
“郡守大人,这世上草木山石,皆不可成精。
因其无性无命,员外家的爱郎,乃是外邪欺心。
他将玉当成了美人儿,错付真心啊。”
孙员外讪讪一笑,躬身上前拉住郡守。
“大人……犬子乃是受了鬼物侵扰。
绝非他思绪不纯。
这一点园中之人皆可作证,昨日大可道长,一声李修,喝破那鬼物名字。
我儿即刻丢了石头起身,再无懵懂。
下官一心为政,对于家中太过疏忽了。
望大人明白下官苦心……”
郡守回头笑笑,继续看向杨暮客。
“大可道长。
我?孙正南为员外,致使他顾不得家中。
他这是问我报屈呢。”
杨暮客起身默默一揖,“来时观一路人文风貌,郡守大人治理井井有条。
诸位大臣劳苦功高……”
一席餐饭吃完,孙员外将杨暮客一行人送到客房留宿。
这员外郎火急火燎地跑到书房,与郡守大人会面去。
郡守在桌前默默喝茶,看着窗外明灯。
“大人……不知有何吩咐。”
“正南啊。
你可知这杨大可是什么人?”
“下官不知。”
“他是一个修士,他护送朱颜国贾小楼,一路从中州跨大洋归乡。
惹出了好大名声。
十年前,我听闻此人,当做新闻取乐。
但今日我见此人。
怕是觉着不妙。”
“这……他这十年里做了什么?”
郡守摇头,“十年中毫无消息。
没人知他去哪儿,做了什么。
许是山中打坐,十年就过去了。”
“那大人担心什么呢?”
“他?他走到哪里,哪里血雨腥风。
冀朝变政与他有关,罗朝太子袭政亦与他有关。
鹿朝文武相争,还与他有关。
他来我治下郡城,你说我该不该担心呢?”
“中州之事也太远了……大人是否是杞人忧天?”
“哼哼……看,你只顾着眼前的事情,家里都管不好。
本官还想举荐你入朝。
你啊……”
“大人在担心什么?”
郡守攥紧拳头。
“吾为戍边郡守,朝中风吹草动太远听不真亮。
但越远的事情反而越清楚。
朱颜国举兵伐南枭,一举成擒得西南出海口。
自此贸易再不受掣肘。
而那些大军,是否偃旗息鼓了呢?若这些兵将犹是枕戈待旦,下一个是谁?这女子当家的国度,闹出了这么大的声响。
你当真以为毫无波澜吗?”
“大人是说,她们还要开疆扩土?”
郡守摇摇头,“再有百年,她朱颜国也打不到我们这北方属国来。
但她们起了一个坏头儿。”
他指指天上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