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蔡鹮忍俊不禁,“您还知道怕呢。
我当你们这些修士对年份没那么敏感哩。
以往也不见你紧张。”
杨暮客心道,以往那是小楼不曾成了气运之主。
朱颜国那是什么好地方吗?过往曾叫朱厌国,战争凶狠,当权的壮男都打光了。
如今又开始重新准备贸易,革新政策。
若再加上小楼姐,嚯哦……这下是庚申酉齐备。
三金还不削得他杨暮客体无完肤?
但杨暮客才不直说,显得他多羸弱似得。
“主要是还愿,我一路打中州走过,还愿自然要快来中州。
你说对不对?”
“这事儿我可插不上话。”
是夜过去,杨暮客又载着蔡鹮飞了千里,路过当下名叫“副都”
的原京城。
他其实想下去看看那个皇陵园子,但还是找裘樘要紧。
定下一件事,就先做完。
奔着东北,一路疾驰。
春寒雨雪交加。
二十来日,他俩来到了一处郡望所在。
裘家大宅便建在那个镇子里。
白墙黑瓦,翠竹坚挺。
一路进去梅花开,穿墙而过。
一位老人家坐在轮椅里,口中流涎茫然地看着门外。
杨暮客给裘樘掐算过,他虽遇刺后气血不畅中风难调,但至少还有数十年寿命。
怎地才不过十五年,此人已经败成了这个样子。
裘樘满头银白碎,遮不住头皮。
杨暮客出现的那一瞬,老人眼中出现了愤怒。
老人张着大嘴挣扎着,口水满是前襟。
脖子通红青筋暴起。
杨暮客掐迷魂术,脚踩老阴,瞬间混天不见日,嘱咐蔡鹮问外看好莫要人来打扰。
阴魂出体,对着流淌灵台一指。
一道绿光,杨暮客入了裘樘之梦。
白山黑水之间,老头不在舟上钓鱼,而是在大院里。
他指着家中做主的破口大骂。
梦境中,裘樘的爽灵周身有煞气缭绕,这便是折寿的根源。
他一眼看见了杨暮客,眼睛一眯,“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杨暮客上前抱拳揖礼,“小可参见裘樘老先生。”
裘樘看着边上如木偶一般的裘氏家主,“我是在做梦?”
“对。”
呼……裘樘长吁一口气,“你。
害我不浅。”
杨暮客愣住了,“裘太师何出此言?”
裘樘眼中闪着利光,“老夫听你之言,步子放开,权利下放。
致使人主遇刺,新旧相争,派系林立。
你!
罪魁祸!”
杨暮客呼吸一滞,“老先生,您是不是错怪我了?”
“你!
你!
你说着什么该是人民当家做主!
老夫听了你的谗言!
一心还政于民……可如今那官学,成了世家笼络人才的生意场。
老夫这万年传承的书香门第清白世家,竟然也落入了泥塘里打滚去!
老夫的一世清白!
你!
杨暮客拿什么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