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且叫那个女神官白青吧,杨暮客默默看着两个女子相顾无言。
与当时杨暮客面见白青时候不同。
姜酒身上带着些许让女官亲近的气息。
企仝真人似乎看出来杨暮客的不解,“上人那时窃了此女元气,她活着的时候心中有你,灵性于我洞天复生,但心中再也没了你。
您窃她元气的恶果却留在身上,如何能得美人儿欢心?”
杨暮客无奈摇头,“我干的缺德事儿多了。
能还愿就好,能偿还就妙啊……”
“上人,我合悦庵已经定下宗门地址,就在罗朝之北的一个小岛上,与狻猊作临。
若上人得空。
奴扫榻相迎。”
“真人客气,贫道记着了。
待我还完愿过去。”
“奴静候佳音。”
女神官泪眼朦胧,她不知自己面前是谁,但她想哭。
姜酒哭得涕泪纵横,她早就知道小姐已经不在。
但她不敢去寻妖司和花坊户籍去查证。
没查证便还有希望。
她哽咽着说着这些年的遭遇。
终于等来一句。
“明宝……你长大了。
去吧。”
一阵风,杨暮客把姜酒的魂魄送回肉身。
这一夜,姜酒权当是她家小姐给她托梦了。
云头上,蔡鹮问杨暮客,“那小丫头做梦都哭得梨花带雨,您劝她放下了?”
杨暮客自惭一笑,只摇摇头。
心道,劝人怎么会放下呢?劝不得……
“那你不是白带她入梦了?”
杨暮客伸手捏了下蔡鹮鼻子,“走过,做过。
就好。”
蔡鹮拍掉杨暮客的手,“我都不知道道友你在气什么,又得是哪门子火儿。
船上贪欢纵欲……”
说到此处蔡鹮面色一红,“您又不是没干过……还有脸说别个。”
蔡鹮这话,许是想突出自己修全真,已放下。
但她又如何放下?
杨暮客瞬间面色铁青,“什么混账话。
我能与那些人一样吗?我可曾对尔等弃之不顾?”
蔡鹮鼻子一酸,也不知是欢喜还是委屈。
继续往北飞,飞过大江,飞过高山。
十年过去,屠宰奴户的肉厂没了。
见着这些杨暮客心中的郁气终于消解几分。
来到京都,杨暮客二话不说,领着蔡鹮直接飞到了皇宫的内院里。
皇帝正在杀羊。
罗沁多年来,始终不曾改变祭祀的习惯。
他祭祀的是天,是乾。
杨暮客就这么飘在那块写着乾字灵牌的供桌上面。
而蔡鹮被他放下,当了供桌一旁的侍女。
罗沁目瞪口呆地看着杨暮客,“大……大可道长……”
“罗沁。
还认得我?”
“朕自是认得……紫明上人。”
杨暮客身上清灵之炁飘荡,仿若仙人在世。
他低头看着皇帝。
看着皇帝已经老态龙钟,再不是十多年前那个意气风的太子罗沁。
“圣人。
您当年在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