器过关。
杨暮客指尖一掐算,如针扎肉。
这礼器,是金。
莱阳王穷。
杨暮客不信他当年穷到只剩一身衮服和破袜子,能有金玉。
更不信他有本事将封地治理得有了盈余往外运财。
那便只能是兵。
海澜郡,正是杨暮客登岸的地方。
那是中州延伸出大海的半岛。
有狩妖军,有海军,有陆营官军。
啧,干嘛还要在莱阳王手里运兵器?
那便只能走一遭。
莱阳王所在封地,在另一处半岛上。
纵然杨暮客竭尽全力去飞,也用了将近两日。
而这两日间,李召都亲自押送从皇陵带出来的财宝一路直奔大江。
如今没了纸鸢,当真不习惯。
李召都不禁心中抱怨,中州战乱也就算了,怎么万泽大洲也要打战。
偏偏还打烂了天妖羽绒的贸易渠道。
他在车中候着,等着信使前来。
但撩开帘子的,不是信使。
而是海澜侯本人。
李召都眉头一撇,“你怎么亲自来了?”
“主子,皇陵和王陵的香火都断了。
臣下不得不来。”
听后李召都思忖片刻,抬头看他,“国神观是何反应?我问的是罗朝派来的俗道。”
“没有反应。”
李召都长吁一口气,“我道是我前去祭祖,为何无祖上来应。
原来是准备把赵氏的根子都铲绝了。”
“主上万万不可说此话。
您还活着呢,众多王爷都还活着呢……”
“别跟我提那些软骨头!”
李召都双眼寒光锐利,“我如今姓李,我随了李奶奶的姓,是他救我于生死之间。
这是活命之恩。
若我事成,我那些兄弟没有该当圣人的,这国祚,自此就要姓李了。
什么冀朝,就要改了叫皋朝。
神皋神皋……我的国家,就是皋!”
“主上胸怀大志,如今我等掌兵百万,只待您一声令下……”
“不急……不能急。
刚跟鹿朝打完了。
他们血气犹在,此时叛了造反。
怕是如我当年一辙。
稳!
就要一个稳……那些车里,是我祖上在阴间享福的看景儿,他们用不着,便由我这儿孙来处理。
你分头拆借,卖到珍宝楼。
打完了鹿朝,那些勋贵正等着财货去彰显地位呢。
这些东西,怕是能晃瞎了他们的眼!”
杨暮客飞到了莱阳王府,这王府破败至极,但景色十分别致。
如今园子大半都空了。
就留了前院儿住人。
七十来口儿。
一个王爷,食邑堪一郡之地。
竟然穷到这个地步。
杨暮客不禁感慨,莱阳王当真是无药可救。
但屋中却大有不同,莱阳王赵挺正在作画。
是他准备寄给儿子的自画像。
想问问儿子,如今老父我修道是否有进步,这气质可如好儿所言的云淡风轻。
儿子这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