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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霖是一个弑子杀君的狠人,他不会做如此麻烦而且后患无穷的事儿。
更不是天道宗插手。
天道宗插手不会这么小鼻子小眼儿。
“冀朝人主……来自乾朝,乃乾朝勋贵……”
此话在杨暮客耳畔响起,似乎所有的死结都打开了。
中州之乱从不是一家之乱,更不是有个幕后黑手。
乾与汉仍在短兵交接,金煞成云。
东边则更乱,妖精现世,宗门彼此相争,山河破碎风云乱舞。
这是一张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关系网。
是人,在求富贵,求生死。
有修士宗门照顾则生,则富贵,无修士宗门照顾,则死,则败亡……
他大袖一挥,棋盘上的棋子尽数不见。
将李召都这颗黑子放下。
不是为了钱财,不是为了世家地盘。
而是要新建一国。
罗冀联合,将鹿朝打崩了。
汉朝在没了后顾之忧。
乾朝对汉朝用兵,启用战时经济,缓解数千年积累的贫富矛盾。
当下的罗冀之地,因其动得最早,已经成了中州唯一一片乐土。
天下大乱,岂有让你独善其身的道理?怪不得费麟大神如此恼。
竟然要把裘樘这种好人用成一把刀!
杨暮客捏着的白子金光闪闪,他自问,“我为什么要去想凡人怎么做?若是修士应该怎么做?”
修士不是泥坑里蹦出来的,不是土里长出来的。
修士也是人,也有家。
所以,灵韵重开炁脉重归。
修士回来了,李召都回来了。
说得通了。
杨暮客收起了棋盘,从荒地里将蒲团捡起来拍拍,顶着倾盆大雨飞上天。
电闪雷鸣之中,杨暮客站在副都的国神观大殿之中,行科祈祷。
这是官事儿,必须官办。
所有仪式必须到位,他上清门徒不得有错。
大殿之中,最中间端坐的正是一头白玉麒麟,头顶鹿角百花开,明眸媚眼含万情。
一旁则蹲着一个小麒麟,是原冀朝国神。
脚踩罡步,叩齿二十四响,指掐三清诀,颂词祷告一气呵成。
费麟好似不认得杨暮客一般,从神像中飞出来。
“上清门紫明道长,呼唤本神有何事相求?”
一旁的小玉麒麟也化作一个中年男子一旁作陪。
杨暮客躬身揖礼,“启禀娘娘,贫道因前来中州还愿,倒查自身因果。
但因果线遭人截断,此乃修士所为。
小子无能未能破戒迷障,但有所感应,俱是与宗门相争有关。
人道气运遭人所控,非是好事。
有一歹人名叫李召都,不在原冀朝户籍造册,遂不归阴司辖制。
我因恐其聚众作乱,心神不宁。
请娘娘言语指点。”
来得好,不如来得巧。
海澜郡周围探查的神官也将消息汇报神庭和岁神殿。
费麟呵呵一笑,“紫明道长,您怕是不知。
当下已经查清,那些勋贵德行干净,阴德无亏。
至于你言说有宗门相争,怕是也言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