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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惊疑不定,那骑兵来得太突然,消息太骇人?
他下意识地想去相信,想去救援,毕竟那是二皇子,若能救驾,便是天大的功劳。
可万一……万一是陷阱呢?
这北辽城虽非前线,却也关乎后方安稳,若有失,他班塔尔十个脑袋也不够砍。
就在班塔尔犹豫不决,内心天人交战之际,他身边的士兵们却已经按捺不住了。
“将军!雄关城破了!二殿下在浴血奋战啊!”
“那兄弟浑身是血,旗都断了,情况定然万分危急!”
“我们北真勇士,何时被大景人如此欺辱过?躲在城里当缩头乌龟吗?”
“将军,下令吧!我们去救二殿下!”
“对!去救二殿下!杀光那些大景狗!“”
群情激愤。
士兵们摩拳擦掌,一张张被雨水打湿的脸上,充满了被羞辱后的愤怒。
那求援骑兵惨烈的模样和他手中那半截染血军旗,成了最直接、最富冲击力的证据,彻底点燃了这些北真汉子骨子里的血性。
班塔尔看着身边这些激愤的部下,回想起刚才那骑兵的眼神——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,不似作伪。
再想到二殿下耶律洪若真的在此地附近遇难,而自己见死不救……
那后果,比失城之罪恐怕更严重百倍!
利弊权衡,恐惧与功名交织,最终,那股被压抑已久的野心和对救援王族的渴望压倒了谨慎。
班塔尔猛地一咬牙,眼中闪过一丝狠色,锵啷一声拔出战刀,指向城外骑兵消失的方向,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:
“全军听令!打开城门!随我出城,援救二殿下!让大景人看看,我北真男儿的血性!”
“吼——!”
五千北真守军爆发出震天的怒吼,压抑已久的战意彻底释放。
城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洞开,士兵们如同决堤的洪水,在偏将班塔尔的带领下,蜂拥而出,一头扎进了茫茫雨幕之中。
与此同时,距离北辽城约十里外,一处地势略高、可隐约眺望城池方向的山坡后。
这里同样杀声震天,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。
两支军队正在“激烈”厮杀。
一方打着天策军的旗帜,甲胄鲜明,虽在雨中,阵型依旧严谨。
另一方则穿着杂乱的北真军服,人数稍少,抵抗的“顽强”却“节节败退”。
然而,若仔细观察,便会发现这战场的诡异之处。
双方兵刃碰撞看似凶猛,却大多刻意避开了要害,倒下的士兵往往在泥水里翻滚几下,又悄悄爬起,换个位置继续“战斗”。
喊杀声虽响,却少了几分真正的惨烈,多了几分排练好的程式化。
“殿下也真是,我好歹也是一军主将,居然让我扮演北真士兵。”
徐雄身穿北真士兵的军甲,一边抱怨,一边有气无力的一刀劈向了赵云霄。
赵云霄忍不住想笑,提醒道:
“徐将军,你多少认真一点啊!”
“滚蛋!你让我穿上天策军军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