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相容看着弟弟期待眼神,心底一软,嘴角逸出笑意,揉了揉他的脑袋。
“阿姐还有事,阿姐看着你睡,好不好?”谢相容轻轻拍着他,软声哄着。
到底年幼,谢相容轻声哄了一会,便睡着了。
谢相容捏了捏弟弟肉肉的小手,眉眼一片柔软,可她被挡住的眼里一片湿润,眼底满是坚定。
这一世,她要护他在阳光下安乐无忧地长大。
谢相容轻手轻脚地出了门,嘱咐嬷嬷照顾好弟弟,转身走进椒房殿。
椒房殿是皇后的寝殿,自皇后薨世,除了洒扫侍从,每月只有靖帝过来住几日。
殿内,十分冷清。
谢相容看着与母后在时一般无二的陈设,挥退宫人,静静走过殿内每一个角落,最后坐在床榻上。
想起上官璃意有所指的话,谢相容拿起一支蜡烛,小心地在殿内翻看起来。
暗想若母后当真为人所害,一定蓄谋良久。
她想看看殿内会不会有什么线索。
可找了半天,一无所获。
转身要离开,发髻却勾到珠帘,一枚镶金玉簪从发中脱落,滚到床底。
谢相容蹙眉,弯腰跪在地上伸手去够簪子,拿到簪子正往外退时,突然发现床底侧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。
心底莫名一慌,她稳稳心神,举着蜡烛靠近,想看的仔细一点。
可下一瞬,仿若一道惊雷在她头顶炸响。
床底侧板上是一个字。
一个血字。
蜡烛从手里掉落,谢相容猛然捂住嘴,死死盯着那个字。
床底侧板上的字并未写全,是一个尚未写完的“齐”字。
护国公,姓齐。
而能在宫内动手,还不被人发现,只能是后宫妃嫔。
淑妃,齐瑄!
谢相容脸色冰冷,眼眸一凝,像是冬日里的寒刀从她脸上刮过。
气愤之余,疑虑纵生。
母后身为一国之母,父皇是允她参政的。
可护国公府明知道就算母后去世,父皇也不可能扶齐瑄为后。
他们为什么这样做?
当年,母后生她时伤了身子,太医断定母后不会再有孕。
因此,在她周岁时,父皇便立她为皇储。
而且,父皇明确说过,不会易储。
在她十岁时,母后怀了晏儿,一直小心翼翼地养着胎。
可最后还是未足月生下了晏儿,半月后,母后溘然长逝。
若是为了地位,谋害的不该是身为皇储的她?
她的母后,那么聪敏的女子,若是真的发现有人要谋害她,她怎么可能放任不管,又怎么可能留下一双儿女和深爱的丈夫,坦然赴死?
谢相容深吸一口气,靠坐在床前,下巴轻轻搭在臂弯。
人人都说她母后心机深沉,贪恋权利。
说她当时选择名声不显,皇帝不疼、贵妃不爱,尚是晋王的父皇,是因为贺家早就猜到父皇会承继大统。
可她知道,母后当时虽为京都第一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