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谢广福这个理事会会长的要求,招工也不是来个人就要。
每个来报名的人都得经过仔细盘问和观察,确认身子骨结实,没有咳嗽发热这些毛病,才敢往村子里招。
有意思的是,来干活的人里头,有不少还是当初同一批逃荒过来的熟面孔。
当这些人踏进如今规划整齐、屋舍俨然、道路平整的桃源村时,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“俺的娘嘞!这……这真是当初那个谢家村的人弄出来的?”
一个黝黑的汉子张大了嘴,指着村口那气派的牛马车站牌坊和远处连片的青砖带院大瓦房。
“这才多久,他们的日子咋就……就变成这样了?”
旁边一个稍微年长些汉子的激动地说:
“错不了!你看那边,那不是谢里正那个老家伙吗?我的老天爷,当初咱们一起啃树皮逃荒,谁能想到谢家村能有今天这光景!”
“听说还不止呢!”另一个消息灵通的压低声音。
“隔壁那桃溪村,就是现在有名的‘荷塘美景’村,听说就是以前那个被偷两回逃荒粮的三洼地弄的!”
“啥?三洼地?他们和谢家村挨在一起了?”
众人更是哗然,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。他们互相辨认着,激动地呼喊着曾经的村名:
“你是石桥铺的王老五?”
“哎呀!下九村的李麻子!你还活着!”
“高台村的!还有王家村的……唉,想起王扒皮那事,心里还堵得慌……”
“我是李家村的!这谢家村......哦,不,现在是桃源村,据说有不少妇人是从我们李家村嫁过来的呢,哎呀,真是好命啊,如今都住上青砖大瓦房了呀!”
人群中不断爆发出认出故人的惊呼和感慨。
当初一起北上逃荒在路上挣扎求生的一群人,如今竟在这样一个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重逢,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离奇捉弄。
谢长河把这些新招来的工人统一安置在新盖的、干净整洁的“安居房”内。
看着明亮的房间、结实的大炕,这些人更是啧啧称奇,都没想到,来这偏远的村里干活,还能住上这么像样的房子。
安顿下来后,谢长河召集所有人,详细讲解了各自负责的工作内容、放工时间和明确的待遇。
当他念出每日工钱数目和包吃住的条件时,底下响起了一片交头接耳的议论:
“这工钱……比县里扛大包还多五文哩!”
“还管两顿饭?住得也这么敞亮!真是来对了!”
“可得好好干,说啥也不能被赶出去!”
等大家议论稍平,谢长河脸色一正,尤其强调了桃源村外来人员必须要遵守的村规:
“各位乡亲,来了桃源村,就是一家人!但咱们这村里,头一条规矩就是,手脚干净,品行端正!”
“桃源村容不下偷鸡摸狗之辈,一经发现,立刻扭送府衙,并且终身不再录用!”
“个人卫生和公共卫生更是马虎不得!”
“决不允许在任何地方随意丢弃杂物,解决三急必须到指定的茅厕!每日都会有村中‘保安队’巡视,若发现违反规定,初犯警告,再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