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陛下,后周符太后:肯出兵十万分三路去前线和我们打
暖阁内的烛火已添了新芯,耶律璟正摩挲着茶盏听萧绰分析局势,殿外忽然传来耶律斜轸急促的脚步声,打断了二人的对话。
“陛下!北汉密使传回急报!”耶律斜轸掀帘而入,寒气随他涌入,却丝毫掩不住语气里的凝重,“后周符太后应下了结盟!称愿出兵十万,分三路驰援——一路攻晋州西侧牵制我军主力,一路奔袭代州断我粮道,最后一路直趋太原与北汉军汇合!”
耶律璟捏着茶盏的手指猛地收紧,青瓷壁被攥得发白。他抬眼看向舆图,目光在晋州、代州与太原间飞速流转,半晌忽然低笑出声,笑声里满是冷意:“这符氏,倒比朕想的更有胆色,可惜啊,胆色有余,眼光不足。”
萧绰走到舆图旁,指尖点在代州的位置:“代州是我军粮草中转要地,符氏选这条路倒是精准。只是她就不怕刘钧中途反水?”
“她怕,但她没得选。”耶律璟起身走到殿中,龙袍扫过案几,“赵匡胤在晋州死死拖住我军,她若不借北汉之力破局,等赵匡胤回过神,第一个要她命的就是自己人。至于刘钧……”他嗤笑一声,“那小子只会躲在太原城看戏,哪敢真跟后周兵并肩作战?”
正说着,又有斥候跪于殿外奏报:“陛下!太原方向传来消息,刘继业已点兵两万,却屯兵于晋州三十里外按兵不动,只派了千余轻骑在周边游弋!”
耶律璟眼底寒光一闪,与萧绰对视一眼,两人皆是了然。他转身看向耶律斜轸,语气斩钉截铁:“传朕命令!令晋州守军死守三日,再派一万骑兵驰援代州,务必护住粮道!另外,让使者再去给刘钧带句话——他若再按兵不动,朕的大军打完赵匡胤,下一站就是太原!”
“臣遵旨!”耶律斜轸领命欲退,却被耶律璟叫住。
“等等。”耶律璟走到窗边,望着殿外飘落的雪花,声音低沉,“再探探赵匡胤的虚实,告诉他符氏的十万大军要到了——朕倒要看看,这只猛虎没了后援,还能不能撑得住。”
与此同时,汴梁皇城的紫宸殿内,一场关乎后周国运的朝会正剑拔弩张。殿中铜鹤香炉燃着昂贵的龙涎香,烟气袅袅却驱不散满殿的凝重。符太后身着赭黄色袆衣,端坐于龙椅侧方的凤座上,垂眸望着阶下躬身立着的群臣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绣着的缠枝莲纹——这是她入宫多年来,第一次以太后之尊主持如此重大的军事议事,鬓边的金步摇随着呼吸微微颤动,泄露了她心底的波澜。
“北汉密使的话,诸位都已听过了。”符太后的声音不算高亢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打破了殿内的寂静,“辽军困赵匡胤于晋州,刘钧愿与我朝结盟,共抗辽兵。如今,是议‘应’还是‘拒’,诸位可畅所欲言。”
话音刚落,兵部尚书魏仁浦便率先出列,他年过五旬,鬓角已染霜白,躬身叩首道:“太后,臣以为不可!北汉与我朝仇深似海,柴荣陛下当年亲征太原,多少将士血洒疆场,此恨未报,怎能与之结盟?刘钧素来狡诈,恐是借结盟之名拖我朝下水,待辽、周两败俱伤,他再坐收渔利啊!”
魏仁浦话音刚落,御史中丞窦仪立刻附和:“魏尚书所言极是!辽军势大,我朝刚经柴荣陛下丧期,国力未复,此时贸然出兵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