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北汉反水,我朝便会腹背受敌。不如暂闭城门,固守汴梁,待赵匡胤将军自行突围,再作计较。”
“固守?”一道清亮的声音陡然响起,殿前都点检张永德跨步出列,他身着银色甲胄,甲叶碰撞间发出清脆声响,“窦中丞此言差矣!赵匡胤将军在晋州浴血奋战,麾下将士皆是我朝精锐,若坐等其突围,辽军若增兵强攻,晋州一旦失守,赵匡胤将军危矣!精锐尽失,汴梁何守?北汉虽狡诈,但如今辽军是共同之敌,所谓‘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’,此时结盟,正是破局之机!”
“张将军未免太过乐观!”户部尚书李谷扶着朝笏,眉头紧锁,“十万大军出征,粮草、军械需即刻筹备,汴梁府库虽有存粮,但若久战不下,必会亏空。届时内无粮草,外有强敌,我朝危矣!”
殿内顿时陷入争论,支持结盟出兵者与反对者各执一词,声浪此起彼伏。符太后默不作声,目光扫过每一张争执的面孔,心中自有盘算。她深知,群臣的顾虑并非无稽之谈——北汉的信誉、粮草的压力、辽军的强悍,桩桩件件都是难题。但她更清楚,如今的后周早已不是柴荣在世时的模样,七岁的幼帝端坐龙椅,朝中势力暗流涌动,赵匡胤手握兵权在外,若此次被困晋州有个三长两短,那些觊觎皇位的藩镇将领必会蠢蠢欲动,到那时,她和幼帝才是真的走投无路。
“都静一静。”符太后缓缓开口,殿内的争论声瞬间平息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。她深吸一口气,抬眸时眼底已没了半分犹豫:“魏尚书忧心北汉反水,朕知;李尚书顾虑粮草,朕亦知。但赵匡胤将军不能等,后周的江山更不能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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