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祥瑞:女辅营呢?最近也没有听说
柴宗训的话像颗小石子,在符祥瑞心里漾开一圈涟漪。她抬手揉了揉儿子的头顶,指尖却不自觉地收紧——这些日子满心思扑在济州战事上,竟真把女辅营的事搁在了脑后。
殿外的夜风卷着烛火晃了晃,映得她眼底掠过一丝歉疚:“是娘疏忽了。前阵子忙着调兵遣将,没顾上问女辅营的近况。”话音刚落,殿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内侍捧着一份军报快步进来,躬身道:“太后,城外传来急报,是女辅营统领苏小梅派人送来的。”
符祥瑞眼睛一亮,伸手接过军报,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。可目光扫过几行字,她脸上的暖意瞬间褪去,眉头猛地拧成了疙瘩。军报上只提了女辅营在城外协助粮草清点,却半句没提编入战斗序列的那支女兵——那是她之前特意从女辅营里挑出的精锐,由林阿夏带着驻守西城门左翼,怎么会在军报里凭空消失?
柴宗训凑在一旁,见娘脸色变了,小脑袋跟着耷拉下来:“娘,是不是姐姐们出了什么事?”
符祥瑞攥紧军报,指节泛白,声音里多了几分急促:“苏小梅只字未提战斗序列的女兵,林阿夏和那几个得力干将也没消息——这怎么可能?好端端的人,怎么会都失踪了?”她猛地转身看向殿外,对着廊下值守的侍卫高声下令:“立刻去城防营传旨!让他们即刻彻查西城门左翼的女兵下落!林阿夏、柳春、赵三娘……一个都不能漏!”
侍卫刚要领命,符祥瑞又补了一句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:“还有,女辅营不能丢!所有女兵的去向都要查清楚,尤其是受伤的——派三队斥候沿西城门往孟州方向探查,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她们!”说到最后,她声音微微发颤,眼底闪过一丝后怕,“她们是后周的兵,绝不能落入联军手里,更不能沦为敌人的玩物!”
“玩物?”柴宗训歪着脑袋,小手拽了拽符祥瑞的衣角。他虚岁才九岁,哪里懂这两个字的意思,只觉得听起来像个新鲜物件,懵懂地追问,“娘,玩物是什么呀?是像我床头那个木鸢一样的玩具吗?还是……还是姐姐们身上的哪里?”
最后半句他说得含糊,小脸蛋涨得通红——昨天在流民安置点,他无意间听到两个老兵嚼舌根,说什么“女兵要是被抓了,连‘那里’都保不住”,他听不懂“那里”指什么,只知道肯定不是好事,此刻也不敢当着娘的面说清楚,只能含糊地带过。
符祥瑞听到儿子的话,身子猛地一僵,脸上瞬间涌上一层薄红,随即又被愠色取代。她蹲下身,双手扶住柴宗训的肩膀,语气严肃却又带着几分无奈:“训儿,谁跟你说这些的?玩物不是玩具,更不是你说的‘哪里’——姐姐们是人,是和你我一样有尊严的人,不是任人摆弄的物件,明白吗?”
她顿了顿,看着儿子懵懂的眼神,又放缓了语气:“那些男女之间的浑话,不是你这个年纪该听的,也别去问别人。你只要记住,姐姐们在保护洛阳,我们也要保护她们,不能让她们受欺负,这就够了。”
柴宗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小手紧紧攥住符祥瑞的衣袖:“娘,我知道了。那我们快找到姐姐们好不好?我不想她们变成……变成别人说的那样。”
符祥瑞把儿子搂进怀里,轻轻拍着他的背,目光却望向窗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