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兵每日天不亮就起来练骑射,手上的茧子比你的年纪还厚,他们练的阵法是要用来挡北汉骑兵的,是要护着中原百姓不被辽人欺负的,不是给外人看个新鲜的!”
柴宗训被问得哑口无言,哭声也小了,只抽噎着抹眼泪。小肩膀一抽一抽的,鼻尖通红:“娘,我……我没想这么多……我以为孟玄喆是朋友,他不会把阵法说出去的……我们还约好了,将来要一起带军队打辽人,把幽云十六州抢回来……”
“朋友?”符太后哼了一声,语气却软了些,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雪粒,指尖触到他冰凉的肩头,又悄悄往回缩了缩,“他是后蜀的太子,不是你宫里一起玩弹弓的伴读。你待他以诚是对的,但防人之心不可无——这世上最靠不住的,就是‘不会说出去’的诺言。当年后唐和吴越也结盟,不也因为互相猜忌散了?”
她话音刚落,魏仁浦适时从阴影里走出,躬身道:“太后息怒,陛下年纪尚小,也是一片赤诚之心。臣看不如这样,罚陛下抄十遍《孙武兵法》中的‘用间篇’,既让陛下知道‘防谍’的道理,也不算苛责,您看如何?”
这正是符太后想要的台阶。她瞥了眼仍在抽噎的儿子,冷声道:“就依魏枢密使的话。李德全,你亲自带陛下回书房,盯着他抄,少一个字、错一个字,都得重新来。”
“奴才遵旨。”李德全连忙上前,从袖中掏出一块干净的绢帕,递到柴宗训手里。柴宗训擦了擦眼泪,抬头看符太后,见她仍绷着脸,却在转身时,悄悄用指尖对他比了个“莫怕”的小动作——那指尖带着暖意,像春天刚发芽的柳丝,瞬间让柴宗训懂了:娘的“凶”,全是护着他的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