稻草。
“娘娘,您先起来,我们……我们想想办法。”
赵玉燕用力将符太后扶起,指尖触到太后冰凉的手臂,心里忽然有了决断,“父亲虽在外领兵,但向来重诺。
只是他与朝中诸将的联络,多是通过心腹暗线,我们姐妹俩虽知些名号,却不知如何传令。
不过写信……我可以试试。”
符太后闻言,眼中瞬间燃起光亮,死死抓住赵玉燕的手:“好好好!
只要能让他出兵,什么都好!
笔墨纸砚我这就让人送来!”
“娘娘,”
赵玉娥忽然开口,声音虽轻却很坚定,“父亲最疼我们,信中若提及我们在宫中安好,且太后待我们甚厚,他或许会更快动身。
只是……楚州的旨意,父亲会不会……”
她没说完,符太后却已明白。
赵匡胤何等精明,楚州的旨意本就藏着算计,若信中只催他出兵,他定会疑心。
符太后立刻道:“楚州之事,我可再下一道旨意,说奸细已擒,令他不必滞留,即刻驰援寿州!
只要他肯出兵,楚州的账,我日后再算!”
说话间,韩通已按符太后的吩咐,让人取来笔墨纸砚。
赵玉燕走到案前,深吸一口气,提起笔来。
可笔尖落在宣纸上,她却迟迟没有落下——该如何措辞,才能既不违逆父亲的心思,又能劝动他出兵?
符太后站在一旁,大气都不敢出。
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宣纸上,映出赵玉燕微颤的笔尖。
殿外传来几声鸟鸣,却衬得殿内愈寂静。
韩通在宫门外踱步,心里一遍遍祈祷着——这封信,可千万要能送到赵匡胤手中,千万要能起作用啊。
终于,赵玉燕落下了第一笔。
她没有写边境的危机,也没有提太后的哀求,只是从潞州大捷写起,说姐妹俩在宫中安好,太后赏了绫罗饰,还准她们日后随父亲归乡。
末了才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:“闻寿州告急,父汗素有忠君之心,若能驰援,必能解大周之困,亦能护我姐妹周全。”
她知道,父亲最懂她的言外之意。
“护我姐妹周全”
六个字,便是最有力的催促——若后周亡了,她们姐妹俩在宫中,又能安好几时?
写完信,赵玉燕将信笺折好,递给符太后:“娘娘,此信需交由父亲的心腹送达,旁人恐难近身。”
符太后连忙接过,小心翼翼地塞进袖中,仿佛握住了整个后周的命脉。
她看着赵玉燕姐妹,眼眶又红了:“多谢你们……若后周能渡过此劫,我定待你们如亲女。”
赵玉燕摇了摇头:“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。
只求娘娘日后若与父亲有隙,莫要迁怒于百姓。”
符太后重重点头:“我答应你们。”
就在这时,殿外忽然传来韩通急促的脚步声:“太后!
楚州急报!
赵将军接旨后,已率大军离开楚州,正向寿州方向进!
先锋部队已过淮河!”
符太后猛地抬头,眼中的泪水瞬间滚落,这一次,却是喜极而泣。
她望着赵玉燕手中尚未收起的毛笔,又看向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