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下放心,末将定会办妥。”
符彦卿躬身应下,看着柴宗训跟着内侍往后营走去,才转身往军帐方向去了。
偏帐内,麻绳勒得赵玉娥手腕生疼,她靠在冰冷的帐壁上,看着对面蜷缩在角落的妹妹,声音沙哑:“玉燕,别再哭了,眼泪救不了爹。”
赵玉燕猛地抬起头,眼眶红肿得像核桃,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:“不哭能怎么办?柴宗训言而无信!
他明明说爹没有错,转头就把我们绑起来!
他是不是早就想好了,要用我们要挟爹投降?”
她攥紧拳头,指甲几乎嵌进掌心,“我就知道,男人的话不能信!
他心里只有盟约,只有他的后周,哪里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在宫苑里放风筝的情分!”
“他不是不记得。”
赵玉娥轻轻摇头,目光落在帐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光上,那里能看到士兵巡逻的影子,“方才我隔着帐帘听他跟辽主说话,他求辽主饶爹一命。
他是太子,肩上扛着太多人,不能像我们一样只想着自己的爹。”
“那他就能绑我们吗?”
赵玉燕拔高了声音,又怕被外面的侍卫听见,连忙压低了音量,“我们只是想救爹,又没做错什么!
他要是真念旧情,就该立刻放了我们,去跟辽主说清楚,让联军撤兵!”
赵玉娥苦笑一声,抬手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痕:“撤兵?联军死了那么多将士,辽人怎么可能甘心撤兵?汴梁是后周的都城,他若是撤兵,就是对不起那些战死的人,对不起他娘,更对不起后周的百姓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,“其实……他心里也不好受。
方才走过去时,我看见他脚步顿了一下,他也在为难。”
“为难就可以绑我们吗?”
赵玉燕还是不服气,却没再像之前那样哭喊,只是低下头,盯着自己的裙摆,“我就是怕,等破了城,爹他……”
话没说完,眼泪又掉了下来,砸在裙摆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赵玉娥挪了挪身子,尽量靠近妹妹,用肩膀轻轻撞了撞她:“不会的,爹那么厉害,肯定能撑到我们出去。
柴宗训答应了会劝降,只要爹肯归降,我们就能一家团聚了。”
她抬手擦去赵玉燕的眼泪,“我们现在要做的,就是好好活着,别让爹担心,也别让柴宗训为难。”
赵玉燕吸了吸鼻子,点了点头,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:“可我还是恨他……恨他把我们绑在这里,恨他不能为我们多想一点。”
帐外传来侍卫的脚步声,两人立刻闭了嘴,赵玉娥靠回帐壁,目光重新落在帐帘缝隙上——那里的微光,像是黑暗里唯一的希望,支撑着她们熬过这漫长的等待。
后营的临时宫帐是按照汴梁皇宫的规制搭建的,只是规模小了些,帐内铺着厚厚的绒毯,正中的宝座上坐着一名身穿朱红宫装的女官,正是符太后身边最得力的李嬷嬷。
见柴宗训进来,李嬷嬷连忙起身行礼:“老奴参见太子殿下。”
“嬷嬷免礼。”
柴宗训快步上前,扶住她的胳膊,“母亲派你来,可是汴梁出了什么事?还是宫里有变故?”
李嬷嬷叹了口气,拉着柴宗训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