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,那里面满是信任和依赖,让他心里一阵酸——他欠儿子太多,平日里忙着朝政和军务,陪他的时间少得可怜,连去年中秋答应陪他放的风筝,都因为边境的急报而耽搁了。
“好,父皇答应你,一定早点回来。”
柴荣的声音有些沙哑,他轻轻把柴宗训搂在怀里,下巴抵着他的顶,“到时候,父皇带你去汴梁城里的集市,给你买糖人,买风车,好不好?”
柴宗训立刻点头,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:“我还要吃西街的桂花糖糕!
娘说,那是她小时候最爱吃的!”
符氏笑着走过来,替柴宗训理了理被揉乱的头:“好,到时候娘也陪你们去,咱们一家三口,一起去吃桂花糖糕。”
那天下午,柴荣没再批奏折,而是陪着柴宗训在御书房里写字。
他握着儿子的小手,一笔一划地教他写“周”
字,教他写“民”
字,还教他写自己的名字“柴宗训”
。
柴宗训学得认真,虽然字还歪歪扭扭,却一笔一划都很用力,写完一张就举起来给符氏看:“娘,你看我写得好不好?先生说我进步可快了!”
符氏每次都笑着夸他,把他写得好的字叠起来,说要“收起来,等以后给训儿的孩子看”
。
夕阳西下时,崇文馆的内侍来接柴宗训回去。
小家伙临走前,还特意跑到柴荣身边,踮着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:“父皇,你一定要保重身子,我等你回来陪我放风筝。”
柴荣点点头,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,才重新拿起案上的军报。
符氏走过来,替他续了杯热茶:“陛下,别太急了,身子要紧。”
柴荣看着她,突然开口:“若朕此次北伐能成功,回来后便立训儿为太子,让他跟着朕学习朝政。”
符氏愣住了,她没想到柴荣会突然提起这件事。
柴荣继续道:“训儿虽然还小,却聪明懂事,有仁心——后周的江山,以后终究是要交给她的。
我现在教他多些,以后他就能少走些弯路,也能更好地护住这江山,护住百姓。”
符氏看着他眼底的坚定,心里满是感动。
她知道柴荣这是在为他们母子铺路,也是在为后周的未来铺路。
她轻轻握住他的手:“陛下放心,我会帮着训儿读书,教他明辨是非,教他心怀百姓,绝不让他辜负你的期望。”
柴荣点点头,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:“有你在,我放心。”
那天晚上,御书房的灯亮到很晚。
柴荣坐在案前,批完了最后一份军报,又拿起一张空白的宣纸,写下了“北伐方略”
四个大字。
符氏没有打扰他,只是在一旁默默陪着,偶尔替他添些灯油,或是温一碗参汤。
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,落在两人身上,落在案上的军报和宣纸的,像是在无声地见证着这份沉甸甸的责任和期盼。
夜深时,柴荣终于放下笔,揉了揉胀的太阳穴。
符氏走过来,替他按摩着肩膀:“陛下,歇会儿吧,明天还要早朝。”
柴荣闭上眼睛,靠在椅背上,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,却又透着坚定:“再等等,等北伐的事定了,就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