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离川的画难得一见,你这一口气收两幅!”
“就是!
还是雅雅这丫头有心啊,从小就会讨你喜欢!”
“老沈,好福气啊!
羡慕噢!”
“你这生日过得,比我们加起来都体面!”
沈老爷子笑着打开画卷,几位老伙计也凑上来观赏,
宋雅雅见状,立刻挺直腰背,指尖轻轻抚过卷轴边缘,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,声音拖得又软又长,
“这是一幅是《寒江独钓图》,我特意托人从海外辗转购得,花了好几个月才谈下来,”
她轻轻晃了晃身子,像个小女孩撒娇,“人家一开始根本不肯卖,我说‘这画配沈爷爷才配得上’,他才被我的诚意打动,”
她说着还眨了眨眼,仿佛自己真有多动人,尾音拖得绵长,
“只要沈爷爷开心,花再多时间、再多心思,都值得呀”
起初几位老先生还频频点头,但看着看着,气氛就有些微妙了,他们交换着眼神,眉头越皱越紧,
这画……用笔略显滞涩,墨色层次不足,松针的力道、山石的皴法,都与离川一贯的洒脱磅礴相差甚远,
沈老爷子轻咳两声,赶紧收起笑容,故作镇定,“哈哈,小雅,你费心了……这画……很有意境,”
几位老友也默契地转移话题,“是啊,年轻人有这份心就难得!”
“这装裱倒是精致……”
他们都想着给小辈留点颜面,毕竟场合不对,
可宋雅雅却没察觉气氛异样,反而见沈老爷子收下,以为自己成功出风头,立刻抓住机会展示自己,
“沈爷爷,您看这幅画的‘披麻皴’用得极妙,线条流畅,层次分明,正是离川先生晚年的典型笔法,”
她指着画中一处,“还有这墨色渐变,由浓转淡,如烟似雾,绝对是真迹无疑!
我可是研究了好久才敢确定的,”
她越说越得意,仿佛自己真是个才女,
旁边的阮柚实在听不下去了,
听着对方用拙劣的仿品肆意解读“离川”
,甚至曲解她的创作意图,她感觉自己的艺术灵魂受到了玷污,
她踩着高跟鞋,几步走到画前,只扫了两眼,便斩钉截铁地开口,声音清冷,瞬间打断了宋雅雅的“施法”
,
“这幅画是假的,”
全场霎时一静,
沈老爷子和几位老先生顿时松了口气,纷纷向阮柚投去感激的目光——这姑娘,把他们不好意思说的话说出来了!
宋雅雅脸上的甜美笑容瞬间凝固,脸色瞬间煞白,
“阮……阮妹妹?你这是什么意思?我知道你也送了离川的画,可你也不能因为嫉妒我送了一幅更好的,你就……就污蔑我吧!”
她声音抖,眼眶瞬间红了,委屈得像是被阮柚欺负了,
“我知道你和沈少爷关系好,可你也不能这样打压我啊……我为了这幅画,求了多少人,吃了多少闭门羹……”
她越说越委屈,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,
阮柚轻轻叹了口气,无奈地低头,指尖轻轻抚过额角,嘴角竟扬起一抹浅笑,
——人在极度无语时,真的会忍不住笑出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