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柚懒得看她表演,踩着高跟鞋,一步步走近那幅画,目光冷峻,
直接伸出纤白的手指,在那幅画的墨色处极其轻微地蹭了一下,指尖立刻沾染上一点明显的黑色浮墨,
“离川作画,向来选用顶级松烟墨,墨色沉厚,层次分明,入纸三分,绝不会出现这种浮墨未干、轻易脱落的情况,
而且这张纸是‘机制棉’,出厂刷了明矾,墨上去死,而离川用的是‘泾县金花笺’,生熟各半,墨才会呼吸,”
阮柚将指尖展示给众人看,语气平静却极具说服力,
她顿了顿,忽然俯身,长垂落,梢扫过沈舟远的手背,男人低笑一声,顺手把她的丝别到耳后,动作自然得仿佛已做千万遍,
宋雅雅看着那一幕,喉头滚了滚,指甲在掌心掐出四月牙,
阮柚又指向落款处的印章,“再者,这枚‘离川’印,形似而神非,
离川所用的印泥,乃是以朱砂、艾绒、冰片等古法特制,色泽沉静鲜润,历久弥新,而你这印泥,颜色浮艳,质地粗糙,略显廉价,”
阮柚冷笑,“市十块钱一盒的印泥吧?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宋雅雅惨白的脸,
“最重要的是,离川近年画作皆有一处极隐秘的防伪标记,藏于画心皴法之中,需在特定角度光线下方可察觉,”
说着,她转身,示意侍女将自己送的《云壑松风图》取来,将两幅画并排放在一起,
在专业灯光的特定角度照射下,阮柚那幅画的群山皴法深处,隐约可见一个极细微、极精巧的“川”
字水印暗记,
而宋雅雅那幅,同样的位置空空如也,唯有粗糙的模仿笔触,
“我这幅有,而你这幅……很遗憾,没有,”
阮柚语气淡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