唉,就不能让哥安安静静看会儿妞吗?”
他对着空气抱怨,像是跟某个看不见的室友说话。
那“呜呜”
声和铁链声,已经在门外了。
值班室的门是那种老式的木头门,上半截装着块毛玻璃。
此时,一个模糊的、扭曲的黑影,缓缓地投射在了毛玻璃上。
影子拉得很长,形态不定,时而像是个佝偻的人形,时而又扩散成一团蠕动的黑暗。
气氛渲染得相当到位,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头皮麻,屁滚尿流。
李云枫却只是眯着眼,透过烟雾,瞅着那影子,嘴角甚至扯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,像是看到了什么蹩脚的表演。
他弹了弹烟灰,忽然开口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:
“喂,外面的哥们儿,商量个事儿行不?”
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连风声都好像小了一些。
毛玻璃上的黑影也凝固了,似乎在“听”
他说话。
“你看啊,”
李云枫用拿着烟的手比划着,尽管门外根本看不见,“你这业务水平,有待提高啊。
来来去去就这两下子,哭丧着脸,拖个链子,吓唬谁呢?十年前乡镇录像厅都不播这种套路了。”
黑影:“……”
“现在都讲究个创新,懂不?你得与时俱进。”
李云枫越说越来劲,跟真的在指导工作一样,“比如,你整个活儿,来个后空翻?或者,学两声猫叫?实在不行,你进来给我跳个《极乐净土》?你要是跳得好,哥明天给你烧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下去,保证你在下面倍儿有面子,怎么样?”
门外死一般的寂静。
那黑影似乎被这番极其不按常理出牌的话给干懵了,半天没动静。
李云枫等了一会儿,没等到回应,有点失望地摇摇头:“啧,沟通不了。
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。”
他掐灭烟头,重新拿起手机,解锁,嘴里还哼唧着:“没劲……还是看看我的小姐姐养眼。”
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屏幕的那一刻——
“嘭!
!”
一声巨响,值班室那扇不算结实的木门,猛地从外面被撞开了!
冷风裹挟着一股难以形容的、混合着福尔马林和腐朽气息的恶臭,瞬间灌满了整个房间。
桌上的纸张被吹得漫天飞舞。
一个“东西”
,堵在了门口。
那已经不能用“黑影”
来形容了。
它大致保持着人形,但身高接近两米五,几乎顶到了门框。
身上套着一件破烂不堪、沾满暗褐色污渍的清朝官服,官帽都歪到了一边。
露出的皮肤是那种死寂的青黑色,布满了一块块暗紫色的尸斑。
十根手指的指甲又长又尖,泛着乌紫的光泽。
最吓人的是它的脸。
一半已经腐烂见骨,眼珠子耷拉在眼眶外面,另一半则完全扭曲,一双眼睛没有瞳孔,只有惨白的白翳,此刻正死死地、空洞地盯着李云枫。
它周身弥漫着肉眼可见的黑色雾气,那是浓郁到极点的尸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