劳伦斯神父和玛利亚修女离开了殡仪馆,走的时候那背影,比来的时候佝偻了不止一点半点。
不像是在执行神圣使命的战士,倒像是两个迷了路、连地图都被人撕了的老小孩。
他们带来的那股子庄严肃穆的“圣洁”
气息,前脚刚被殡仪馆自带的“阴阳调和混不吝”
领域给冲散,后脚,李云枫就优哉游哉地给自家员工上起了“世界是台破电脑”
的硬核科普课。
课是上完了,效果也挺显着,团队凝聚力蹭蹭往上涨,个个都觉得自己的岗位充满了对抗“黑客”
、维护“系统和平”
的伟大意义。
连老将拖地都拖出了守护世界线的庄严感。
但李云枫心里门儿清,这事儿没完。
不是指洋和尚还会来找茬,那都是小麻烦。
他琢磨的是另一件事——那份失效的圣水,和那两个信仰明显受到核爆级冲击的神职人员。
“啧,”
他咂摸了一下嘴,像是品出了什么不对味儿,“希望那老头心理素质硬点,别真整出点啥心理问题来。
我这人最怕麻烦,尤其怕这种精神层面的售后纠纷。”
他这随口一嘀咕,旁边的苏婉听到了,忍不住扶额:“李先生,您还操心这个?他们没当场……那个啥,就已经算心理素质过硬了。”
“你不懂,”
李云枫高深莫测地摇摇头,“信仰这玩意儿,对有些人来说是铠甲,对有些人来说就是骨头架子。
你把人家骨头架子抽了,人不得瘫地上?瘫地上不得赖我?”
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“乌鸦嘴”
,就在这天傍晚,夕阳把天边烧得跟打翻了番茄酱似的,殡仪馆门口,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了。
只有一个人。
是玛利亚修女。
她去掉了那身略显沉重的修女服,换上了一套普通的深色便装,但脸上那种深入骨髓的肃穆和迷茫交织在一起,让她看起来比穿着制服时更显无助。
她没敢进门,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殡仪馆大门外几步远的地方,眼神空洞地望着那块“永安居”
的牌子,像是在进行某种艰苦的内心挣扎。
值班室里,眼尖的老将第一个现:“领导!
快看!
那洋尼姑又来了!
就她一个!
在门口杵着呢,跟个路灯杆子似的!”
李云枫正用手机玩“羊了个羊”
第二关,头都没抬:“看见了。
估计是迷途的羔羊找不到回羊圈的路了,别管她,站累了自然就走了。”
苏婉却有些于心不忍,走到窗边看了看。
暮色中,玛利亚修女单薄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。
“李先生,她看起来……状态很不好。
会不会出什么事?”
“能出啥事?”
李云枫过不了关,有点烦躁,“在我门口,还能让雷劈了?顶多就是世界观重组失败,蓝屏了呗。”
话是这么说,但外面那位“蓝屏”
的修女,存在感实在太强,那浓郁的迷茫和绝望气息,隔着一堵墙都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,搞得连专心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