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取衡山以攻庐江,夺寻阳船,守下雉城,扼九江口,断豫章彭蠡湖口,以强弓劲弩临江,设防南郡。
再东进江都、会稽,南联越国。
如此,则于江淮之间屈伸自如,犹可拖延一些时日。
刘安赞道:先生所言,真至善之计也。
便在淮南王依旧沉浸在纸上谈兵之时,朝廷方面已经展开动作。
河南郡守因受丞相密嘱,将淮南王孙刘建供词呈报廷尉,继又转呈朝廷。
汉武帝亲览供词,这才重视起来,遂与丞相公孙弘商议对策。
公孙弘献计:可使廷尉巡视各诸侯国,以召见淮南国中尉为名,逮捕世子刘迁以归。
则不需刀兵,谋初汉高祖诡游云梦,擒捉楚王韩信之计也。
汉武帝闻而大喜,诏命依计而校
廷尉奉命,乃以召见淮南国中尉名义,离京南下。
未料此事却被淮南王公主刘陵侦知,遂遣快马出京,报予父亲淮南王。
刘安得报,急与世子刘迁谋划,诏命国相及二千石大臣进宫,杀之起兵。
国相毫不怀疑,坦然而至;内史外出不在国中,得以脱身。
中尉则遣人来请罪:臣须往边境,迎接子陛下派来使臣,分身乏术,故此不能入宫面见大王。
刘安遂对世子道:内史、中尉不肯前来,若只杀死国相一人,反倒打草惊蛇,奈何?
刘迁:无计奈何,只得暂时罢手。
于是只与国相闲话一番,便即放其出宫。
淮南王父子就此再度犹豫,不敢擅自行动。
刘迁:此前参与谋杀朝廷中尉殷宏者皆死,已是死无对证。
父王部下群臣中可依靠者,先前都被朝廷拘捕,今已无可倚重举事者。
时机不熟,此时起兵,恐难成功。
刘安:若依汝计,却当奈何?
刘迁:既无人证,儿臣甘愿前往廷尉处,与朝廷混赖一番,或能侥幸脱罪。
刘安也想就此罢手,不再造反,遂应世子之请。
于是刘迁自谓有恃无恐,便主动前往廷尉大营,自接受审查。
进入帐内,抬头看时,忽见廷尉身侧站立一人,正对自己凝视冷笑,不由大吃一惊,亡魂皆冒。
此位廷尉侍从非别,竟是仇人雷被!
刘迁心知不妙,倒也果断,不等廷尉审讯,便拔肋下长剑,将欲刎颈自杀。
雷被见此,电步上前,轻轻夺下世子手中长剑,只割破颈肉,鲜血淋漓,未能丧命。
伍被闻世子被擒,便知所谋之事已败,亦是果断非常,立即独自往见廷尉,自坦白,承认自曾参与淮南王谋反之事,并将谋反详情全盘供出,求免灭族之罪。
廷尉既得伍被供状,乃命法吏包围王宫,先逮捕淮南国王后,后将国中参与谋反宾客,全部搜查抓捕。
由是搜出诸多谋反器械用具,违禁越制衣冠仪仗,然后书奏向上呈报。
汉武帝大为惊怒,便将此案交给公卿大臣审理。
经过连番刑讯,又牵连出与刘安一同谋反之列侯、二千石公卿、地方豪强数千人。
武帝下诏,一律不论罪刑轻重,皆都处以死刑。
廷尉上奏:衡山王刘赐不曾参与此案,但因是刘安之弟,应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