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颖要逃往洛阳,真乃蠢才,无可药救。
刘宣:既是如此,正是我等坐观其成败,坐收渔利之时也。
刘渊:叔祖所虽是,然某对成都王有言在先,信义为重,不能不救。
刘宣闻此,沉吟不语。
刘渊:右于陆王刘景、左独鹿王刘延年何在?
二刘:末将在。
刘渊:命你二人各领步骑一万,前去解救邺城,讨伐鲜卑、乌丸。
二王领令,便欲出帐。
刘宣急起身劝阻:大单于不可!
刘渊:叔祖又有何?
刘宣:晋朝昏庸无道,待我等如同奴隶,故前右贤王刘猛愤怒至甚,难掩心中怨恨,便欲有所作为。
当时晋朝纲纪未弛,右贤王大事未成就戮,此乃我单于之奇耻大辱也。
今司马氏父子兄弟互相残杀,是上厌恶其德,欲将下授予我族。
大单于积德于中原久矣,汉人皆服,今正应趁势振我国民,恢复呼韩邪基业之时。
鲜卑、乌丸非我敌人,且可为我外援,怎可阻亲而救仇哉!
今意借我手以灭晋朝,不可违之。
背意已谓不祥,违众愿则更不能成就大业。
所谓“赐不受,反遭其殃”
,望单于不要迟疑。
刘渊:叔祖得对极。
某欲为高山峻岭,怎甘心做低矮土丘!
刘宣:自古命无常,大禹出自东戎,文王生于西夷。
命帝王,只依其德。
今我拥众十万,皆可以一当十。
若我击鼓以进,灭晋必如摧枯拉朽。
如此大单于上可成就汉高祖之基业,次亦不失做魏武帝也。
刘渊:虽然如此,但晋民向来视我为夷狄,不服我等,奈何?
刘宣:大单于谬矣。
晋民虽不服我夷狄,却服汉室。
刘渊:汉室灭亡久矣,且与我何干?
刘宣:汉朝统治下四百年之久,恩泽深入人心,故昭烈帝刘备仅据一州奔驰,即可与下抗衡。
大单于乃是汉朝刘氏外甥,高祖亦与汉朝约为兄弟,兄亡弟继,有何不可?
刘渊闻言大悟,笑道:善哉此论。
我本刘姓,有何疑哉!
刘宣:是也。
依臣所见,主公便可取消匈奴大单于称号,即日起便称汉王,并追尊蜀汉后主刘禅为祖,以符下之望。
刘渊闻言大惊,暗道:莫非此老翁已明知我之真实身份来历?
对其脸上相了半晌,只见刘宣面色平静,却又不像深知底细的样子。
刘渊于是不再深究,大喜准奏,宣布罢救成都王之军,下令迁都左国城,打出“大汉”
旗号,张榜招贤,虚心纳士。
不过旬月,远近前来归附者有数万人之众。
镜头转换,按下汉主刘渊,复成都王。
成都王两路大军皆败,又遭鲜卑兵围城,苦等匈奴救兵不至,坚守却又不能。
由是满城大惧,官兵陆续越城而出,四处逃散。
司马颖见大势已去,明白中了刘渊金蝉脱壳之计,只得望空长叹,与卢志率数十骑偷开南门,挟惠帝连夜奔往洛阳。
羯朱率乌桓大军围困邺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