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挑眉:“哦?你也看他不顺眼?”
“不然呢?”
元菱轩嗤笑一声,身体往藤椅上靠了靠。
“当年翊修把他当宝贝,要星星不给月亮,公司一半的资源都往他身上堆,他倒好,仗着宫翊修不生气,天天作死——摔古董、闹绝食、在酒会上给宫翊修难堪,真把自己当皇帝了?”
他顿了顿,语气更沉了些:“要换作是我,早就让人把他扔出去了,还容得他在跟前蹦跶这么多年?也就是宫翊修脾气好,换个人,早把他那点少爷脾气磨没了,说不定还得让他知道,什么叫‘不作就不会死’。”
屈望榭点点头,深以为然:“确实,那小子太把自己当回事了。
翊修对他够意思了,他还不知足,天天摆着张臭脸,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。
这次出车祸,我看就是给他个教训,让他知道收敛点。”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,没再看宫翊修的反应——反正他没生气,说明这些话没戳中他的忌讳。
而宫翊修坐在一旁,听着小对洛昭昭的吐槽,心里竟没半点不适。
他想起从前,要是有人这么说洛昭昭,他早就要翻脸了,可现在,只觉得那些话句句在理。
洛昭昭的任性,他的纵容,不过是一场两败俱伤的纠缠。
他抬手喝了口酒,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,却没留下半点痕迹。
原来放下一个人,真的能这么平静——连听到他的名字,听到对他的指责,都能像听别人的故事一样,无关痛痒。
元菱轩把柠檬水重重放在石桌上,杯底磕得石面轻响,语气里的嘲讽少了几分,多了些压不住的火气
“要我说,你这身体变成现在这样,全是被洛昭昭那个王八蛋折腾的!”
屈望榭没接话,只是看了宫翊修一眼——这话戳到了痛处,从前宫翊修为了洛昭昭,熬夜处理被搅黄的合作,为了哄闹绝食的人几天几夜不睡,甚至为了抢他手里的碎瓷碗被划伤,那些折腾实实在在耗空了他的身体。
宫翊修握着酒杯的手没动,他想起那个雨夜,洛昭昭拿着离婚协议在暴雨里跑出去,他追出去时摔在台阶上,着高烧还硬撑着找了一整夜,从那以后,身体就落下了病根。
“过去的事了。”
他声音很轻,“跟他没关系,是我自己没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怎么没关系?”
元菱轩皱着眉,语气更急,“你为了他推了多少次体检?为了哄他开心硬扛着胃痛陪他吃辣?上次他把你办公室的文件全烧了,你处理烂摊子到凌晨,转天就晕倒在会议室——这些你都忘了?”
宫翊修抬眼看向他,眼底没什么情绪,却带着一种彻底的释然:“没忘,但没必要再提了。
他现在有他的生活,我也有我的日子,之前的纠缠,就当是一场梦吧。”
他顿了顿,低头看着杯里的酒液,补充道:“而且,我这病是老毛病了,跟他没直接关系,别把什么都算在他头上。”
元菱轩还想说什么,却被屈望榭用眼神制止了。
屈望榭端起杯子,碰了碰宫翊修的酒杯:“行了,不说那些不开心的。
以后好好养身体,有我们在,没人能再让你受委屈。”
宫翊修点了点头,仰头喝尽了杯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