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辰,拿你是问!”
他知道,这些小地主,心里根本不敢升起半点反抗之心。
果不其然,陈四友脸色只是煞白了一下,嘴唇哆哆嗦嗦了许久,却只是挤出几个字:“小人……这就去。”
这时,陈东盛和其他几个地主也被吆喝了出来,听说是去服衙前役,各个脸色惨白,可看著胥吏手里的锁链与水火棍,谁也不敢多嘴,只能硬著头皮跟著走。
这边刚把地主们押走,另外几个衙役就挨家挨户的开始拍门。
“每户缴渠头钱五百文,桑盐钱绢三匹,丁身钱五百文,七日內交齐!”
“黄河堤坝要加固,每户出一个壮丁,七日后到河工所报到,缺一人,罚钱二十贯!”
一声声吆喝声在陈家村里传开,所有村民都如遭雷劈,屋內甚至传来低低的啜泣声。
五百文渠头钱,三匹绢,再加上壮丁役……这三样加起来,几乎要掏空一户人家的家底。
他们都只是普通农户,哪里拿的出这么多钱
但没有人敢反抗,村里的老人都是从乱世中走来,见过太多官府的狠辣,莫说加税派役,就算是直接抢,他们也只能忍著。
因为反抗的代价,不是他们任何人能承受得起的。
在接下来的六天时间里,所有陈家村里的人都急红了眼,甚至有的人已经准备拋弃田產,做流民了。
而更多的人则是找上了里正陈四友,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。
然而陈四友几人此刻也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,团团乱转,他们本以为县令老爷只是想收些银子,甚至也做好了破財免灾的准备,却没想到,连县令老爷的面都没见上。
不仅如此,几人负责看守的粮仓,居然在第五天晚上遭了贼!
他们几人本来都商量好了,轮番彻夜守粮,確保不出现任何意外。
可那一日,他们几人却都昏睡了过去,再醒来的时候,就见到县衙的主簿一脸阴沉的看著他们。
“混帐!怎地足足少了一千石粮!你们是怎么看的!”
“一千石粮,依律令应赔偿一千贯,一日內交齐!”
当这话一出的时候,陈四友几人眼前一黑,差点晕过去。
一千贯,这可是市价两倍!
好在他们几人还有些家底,咬著牙凑了凑,也就勉强凑够了,但接下来县衙主簿的话,却是让他们真正陷入了绝望!
“后日一早,还是你们几个,將这批粮转运到凤州去……”
凤州啊……可那可是跟后蜀搭界的地方,路上山贼出没,光这一来一回就得多少钱
若是再丟上一些粮,恐怕得拿命来填了……
油灯的光昏昏暗暗,映著几张愁苦的脸,桌上摆著一碗冷掉的小菜,谁也没心思动。
“要不……跑吧”陈东盛咬著牙说,“往南唐跑,或许还有条活路。”
“跑”陈四友摇摇头,“咱们这些人,拖家带口的,能跑到哪去再说了,官府的海捕文书一贴出来,走到哪都能被认出来。”
“那……难不成真把那批粮运到凤州周廉那混蛋肯定还会做手脚!”一个矮胖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