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雪捧着泛黄的招募规矩册,指尖划过纸面,念得字字铿锵:“凡入盟者,需立‘心誓’,以精血为引,若有二心、传谣、通敌,灵力自溃,经脉尽断。”纸页翻动时,带着陈年墨香的锋芒,像把小刷子,要把那些藏在暗处的龌龊都刷出来。
整顿来得比暴风雪还急。第二天一早,巡营的护卫就带着执法令,把那几个跳得最欢的武者架了出去——他们怀里还揣着黑衣人的密信,被搜出来时,信纸簌簌发抖,上面的暗号灼得人眼疼。被清退的人哭爹喊娘,像被秋风扫落的枯叶,卷着尘土滚出营地,连铺盖卷都没来得及拿。
查到第三个密探时,那人还想反抗,抽出腰间的短刀就往云逸身上扑,被云逸反手一掌拍在胸口,当场呕出鲜血,软在地上像截被蛀空的朽木,连哼都哼不出声。
起初营里还有人窃窃私语,说盟主心狠。直到第七天,云逸让人把截获的密信抄录出来,贴在营门的公告板上——那些“高层贪污”的谣言,原是黑衣人故意散播,想搅乱天刀盟军心,好趁机偷取阵盘图纸。真相像正午的太阳,把乌云撕得粉碎,营里的愤怒“轰”地烧了起来。
“狗娘养的黑衣人!敢耍咱们!”“盟主做得对!早该清了这些内鬼!”骂声此起彼伏,有人把火把举得老高,照亮了公告板上的血誓——那是每个入盟者按的指印,红得像团火,烧得人心里发烫。云逸站在公告板前,看着眼前群情激愤的弟兄,眼底的冰终于化了些,只剩淬过火的坚定。
帐外的风还在吹,但这次,裹着的是同仇敌忾的热乎气,再没了那些发霉的腐味。
那些曾被同门背叛过的武者,此刻眼里像燃着两团跳动的野火,火苗舔着瞳仁,映得满脸都是灼人的怒意。他们攥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,指节捏得发白——被最信任的人从背后捅刀的滋味,是刻在骨头上的疼,如今这些藏在暗处的密探,竟想故技重施蛀空天刀盟,简直是往他们还没愈合的伤口上撒滚烫的盐。
“查!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些老鼠揪出来!”有人猛地将腰间长刀往地上一剁,刀身插进石板半寸,震得火星四溅。这声怒吼像点燃了引线,愤怒瞬间化作燎原野火,从营地东头烧到西头。高手们自发聚成的排查队,个个眼神亮得像鹰隼,鼻尖翕动着,连风里裹挟的一丝异样气息——比如不属于营地的陌生香料味,或是鞋底沾着的特殊泥土腥气,都能被他们敏锐地捕捉到,三两下就锁定可疑方向。
当最后一个密探被按倒在地时,他怀里藏着的密信飘落在地,被风卷着掠过石板路。信纸边角磨损,上面的暗号用特殊墨水写就,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。有人捡起信纸凑到火把前,指尖刚触到纸面,就被烫得“嘶”了一声——那墨水竟带着灼人的邪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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