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。”
他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紧锁杜延霖,释放出强大的威压:
“本督奉旨总督东南八省军务,节制诸军,防倭靖海、安靖地方乃本督首要之责!扬州通倭一案,既是倭寇作乱,更是关乎东南防务之根本!其涉案人犯、一应证物、卷宗,理应由本督行辕接管,详加审讯核查,以正国法,以安军心民心!此乃职责所在,不容旁贷。”
他话语铿锵,占据大义名分,强调“军务”、“职责”,将案件主导权收归己有显得理所当然。
“杜秉宪,”杨宜的语气放缓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口吻:
“尔本职乃巡盐御史,清查盐课、筹措赈粮方是首务。扬州一案,本督既已接手,尔便无需再费心劳力于此等军务之上。即刻返回扬州,专心筹粮赈灾,解陕西倒悬之急。这才是尔之正途。若再分心旁骛,甚至妄加干预军务,恐有负圣恩,亦非为臣之道。杜秉宪以为如何?”
他看似给出选择,实则已是命令,言语间隐含警告,软硬兼施,要将杜延霖彻底排除在此案之外。
杜延霖静听完毕,迎视杨宜深沉目光,刚欲开口——
“报——!!!”
忽地一名总督行辕的亲兵连滚带爬地冲进白虎节堂,甚至来不及行礼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禀报道:
“禀制台!大事不好!户部衙门、户部衙门架阁库那边走水了!眼下浓烟蔽空,火势已冲天而起!”
“什么?!”
如同惊雷炸响!
节堂内众人无不骇然变色!
杜延霖瞳孔骤缩,猛地望向窗外——外面已被诡异的红光浸染,远处隐约传来鼎沸人声与凄厉锣响!
“什么?你再说一遍?何处起火?!”杨宜的声音骤然拔高,几乎破音,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从他的脚底窜上天灵盖!
他脸上的深沉瞬间凝固,化为一片难以置信的惨白!
“回...制台,是南京户部架阁库起火了...”那通传的亲兵看着脸色剧变的杨宜,小心翼翼地回答道。
户部!架阁库!
杜延霖前脚刚被他从那儿强行带走,后脚那里烈焰冲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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