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分钱都没见着啊!”
“放他娘的狗臭屁!”许怀瑾立刻明白过来怎么回事,猛地站起来,怒火直冲天灵盖!
“抚恤金是国家发给遗属的救命钱!他李福贵算个什么东西?也敢扣着不发!”
他当过兵,比谁都清楚这笔钱对遗属意味着什么——那可是孤儿寡母活下去的指望!
李福贵这老狗,简直专挑人最痛的地方下嘴!
周翠芬被他吼得一哆嗦,却像被戳中痛处,哭得更凶了,“我也知道这事不对劲!”
“上次我偷摸去镇上民政所问,回来就被李福贵堵到巷子里骂祖宗!”
“还说我要是再敢胡乱告状作妖,就让我娘俩在村里待不下去……”
“李福贵他是村里的会计,跟支书又是本家爷们,两人好得能穿一条裤子!”
“我就是一个没上过几年学的妇道人家,根本斗不过他啊!”
她咬着牙,声音带着屈辱,“后来被我缠得烦了,李福贵竟然说……”
“他说什么?”许怀瑾的声音沉了下去,一股不好的预感爬上脊背。
“他说……”周翠芬惨笑,眼泪混着绝望往下淌,“他说栓柱以前在村委帮忙的时候,挪用了公款,数目还不小!”
“现在栓柱死了,正好用那抚恤金抵债!”
她牙齿咬得咯咯响,“李福贵掏出个摁着红手印的纸条,说栓柱已经认了,那就是他打的欠条!”
“说我要是再纠缠,就去镇里告发,让栓柱死了都背个贪污犯的名声,让小宝一辈子抬不起头来!”
轰——
许怀瑾只觉得脑门充血,拳头捏得骨节爆响,指甲深深抠进掌心!
李福贵这老畜生,不仅贪墨军属抚恤金,还要往死人头上扣屎盆子,用烈士的名誉勒寡妇的脖子!
这已经不是贪,是恶,是毒,是丧尽天良!
许怀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“嫂子,挪用公款的事情你可知道?那借条真是栓柱哥签字摁的手印?”
“天可怜见!”周翠芬哭喊了起来,“栓柱是个实在人,我根本没见他往家里拿过一分钱!”
“他退伍之后虽然进了村委,但就是个打杂跑腿的,连钱箱子都没摸过几回,他拿啥挪用公款?”
“狗日的李福贵就是欺负我娘俩没了靠山,欺负死人不会张嘴!”
她捶着胸口,越说越激动,积压多年的屈辱和悲愤彻底爆发,“那钱是栓柱拿命换的!是给小宝念书、给公婆治病救命的钱啊!”
“我和小宝这些年,只有过年才敢沾点荤腥!小宝长这么大,连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有……”
她哭得撕心裂肺,整个人几乎瘫倒在桌上。
“昨儿个上午,李福贵找到我,非让我晚上去你的宿舍,诬陷……诬陷你强奸我……”
“我不愿意,他就拿栓柱的抚恤金说事!”
“我要是不听他的,就立刻向镇上举报栓柱!”
“又说只要我做好这件事,就把栓柱的抚恤金给我!”
“我实在没办法了,才……才……”
许怀瑾的心像被冰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