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小角。她低头时,正看见只蜘蛛从石缝里爬出来,细长的腿搭在她的影子上,口器“咔哧咔哧”啃着虚影。)
“小心!”(陈宝的剑快如闪电,贴着地面削过去,蜘蛛被劈成两半,黑色的汁液溅在石阶上,冒起串小泡。他顺势将剑往沈月儿脚边一送,金雾漫过她的影子,“踩住剑脊,借点阳气。”)
(沈月儿立刻抬脚踏上剑脊,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鞋底传来,却奇异地驱散了影子里的寒意。她看着自已的影子重新变得完整,边缘还泛着层淡淡的金光——像裹了层蜂蜜。)
(雾渐渐被剑气撕开个缺口,阳光漏进来,在地面拼出块菱形的光斑。影噬魂蛛的红点在光斑边缘退去,像被潮水漫过的沙画,渐渐淡成了模糊的墨点。陈宝收剑回鞘,金雾随着剑身缩回体内,他抹了把额角的汗,发梢的水珠滴在石阶上,和蜘蛛的黑汁混在一起。)
“这波应该是退了。”(他望着雾里残留的红点,“但巢穴没捣毁,总会再来。”)
(沈月儿的玄铁剑还在发烫,她握在手里,突然想起昨夜火德星君的火焰——原来阳气不是虚无的东西,是能看得见、摸得着的灼热。她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焦黑蛛丝,轻声问:“那佛像里的洞口……真要进去吗?”)
(陈宝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寺庙正殿,晨雾正从殿门的破洞往里灌,像被吸进去的烟。他弯腰捡起块碎石,扔进殿门——石头落地的声响闷沉沉的,像掉进了深潭。)
“总得有人去。”(他拍了拍沈月儿的肩膀,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,“你在外面接应,我去。”)
(沈月儿突然抓住他的衣袖,掌心的汗沾在布料上,留下个浅痕。“我跟你一起。”她的声音有点抖,却没松开手,“多个人,多份照应。”)
(陈宝看着她握得发白的指节,突然笑了。晨雾从他发间流过,带着点潮湿的暖意。“行,”他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,“跟着我,别乱碰里面的东西。”)
(寺庙的门轴早朽了,推的时候发出“吱呀”的怪响,像老人在咳嗽。殿内比外面暗得多,阳光只能从屋顶的破洞漏下几缕,在地上拼出破碎的光斑,照在布满蛛网的佛像上——佛头早就没了,颈口的断痕参差不齐,像被硬生生拧下来的。)
(沈月儿的脚步声在殿内荡开回音,她下意识放轻脚步,玄铁剑的灵力顺着掌心往上涌,照亮了脚边的石阶——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刮痕,像被无数爪子抓过。)
“这些痕迹是新的。”(陈宝蹲下身,指尖划过刮痕,指甲缝里沾了点黑色的粉末,“是蜘蛛爬过的痕迹,它们确实把巢穴安在佛像里。”)
(佛像胸腔的位置有个黑漆漆的洞口,边缘的木茬还很锋利,像刚被凿开不久。陈宝凑近时,闻到股甜腻的气味,像腐烂的果子混着蜜。“这味道不对劲,”他皱眉,“影噬魂蛛的汁液是苦的,这是……”)
(话没说完,洞口突然涌出股灰雾,比外面的晨雾更浓,还带着那股甜腻的气味。沈月儿立刻屏住呼吸,玄铁剑挡在身前——雾里突然落下无数丝线,像倒挂的雨帘,密密麻麻遮住了洞口。)
“屏住气!”(陈宝拽着她往后退,剑在身前舞出个圈,金雾将两人裹在中间。丝线一碰到金雾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