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纲,叹了口气,说道:“你离开应天前,我再三嘱咐要小心这边的手段,万万不可掉以轻心,可是你又是如何做的?”
杨士奇不知所踪,极大可能已经死了,杨帆说不痛心,不责怪纪纲是不可能的。
纪纲低垂着脑袋,羞愧的无以复加,片刻后,杨帆又搀扶着纪纲起身,道:“事已至此,惩处自然要有,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,就让你戴罪立功,从此不可懈怠,起来吧。”
说完,杨帆环视众人,道:“来的路上,本官已经看了不少情报文书,寻找杨士奇的事情要继续下去,至于搜集情报由王图这边来负责,不过搜集情报也需有重点,纪纲,之前你送的情报中也曾说过,沈家如今是多事之秋。”
杨帆这一路上早就想好了对策,来到泉州府后没有多余废话,开始发号施令。
纪纲微微颔首,说道:“没错,沈家家主沈冲病重,独女沈一丹还未婚配,故沈家每日都有去登门提亲的,还有亲戚、好友去拜访,说白了,他们都想趁机从沈家的聚宝盆里面分一杯羹,或者直接全部侵吞。”
杨帆点了点头,说道:“俗话说‘浑水摸鱼’,这南边的几个大商人,沈家、钱家、范家等,沈家的情况最混乱,打探消息就得从沈家入手,王图,这件事你亲自去办,还有……”
杨帆又问道:“纪纲曾在书信中说起,有一伙横跨三省的悍匪,近年来活动频繁,这又是怎么回事?”
纪纲微微一怔,此事他只在信中提过一次,没想到杨帆会特别过问。
耆老韩安出言解释,道:“杨大人,那伙悍匪大约在二十年前就存在了,不过那时候那伙人只流窜于福建,不曾到过广东、浙江两地,说来也奇怪,官府围剿了数次都被他们给逃了。”
“后来大概是五六年前,那伙悍匪开始在广东、浙江活动,活动的范围波及三省,专门挑那些有钱的富户人家劫掠,干一次能消停几个月。”
当初杨帆来福建泉州府任职的时候,正好赶上了这伙悍匪的潜伏期,许久没有出来活动,许多人还以为这群悍匪已经消亡了。
杨帆没说话,摩挲着茶杯陷入了思索,王图等人互相看了看,王图说道:“大人,您怎么忽然问起这伙悍匪来了?这与我们此行有何关系?”
杨帆的脑海里思绪翻涌,他已经隐隐抓住了一条线,一条沿着走下去能触及沿海海贸根本的线。
良久,杨帆缓缓站起身来,道:“你们说,什么样的悍匪能横跨二十年,最后从活跃于一省之地,变成活跃于三省之地?”
纪纲的反应极快,道:“大人的意思是,这伙悍匪应是类似于乡党,有固定的栖息之地,然后不断补充有生力量?”
聪明!
杨帆赞赏地看了一眼纪纲,道:“没错,人会老去,只有不断有人加入,且其中人员互相熟悉,才能保证这伙悍匪长久不散,更关键的是,这伙悍匪已经扩散到了三省,却迟迟没有被剿灭。”
“所以可以判断出,有人在为他们撑腰,有人在为他们打掩护,更有可能,他们只是幕后之人的一把刀罢了!”
纪纲、王图的脸色一变,纵容悍匪活跃于三省,将这伙无法无天的悍匪当成了手中的刀,那这幕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