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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启、项隆、张正也没想到各自衙门里面会有这么多的人,参与其中,而通过市舶司的调查,还无意中发现了一条“大鱼”的线索,直指应天的某位高官。
起于应天的火落在了福建,又从福建烧回了应天,谁都不能独善其身!
应天,五月末。
皇宫,奉天殿,早朝。
都察院监察御史赵廷缓缓走出来,高声道:“殿下,臣赵廷有本启奏!”
今日的朝议已经结束,本来朱标已经准备退朝,没想到赵廷站了出来,朱标眉头微皱,这赵廷乃是当初检举辽东军中有贪腐的巡按御史,他挥了挥手道:“讲。”
朱标不喜欢赵廷这人,但大明的皇帝还没不让监察御史说话的先例。
赵廷恭敬地行礼,道:“臣赵廷,弹劾辽东布政使、都指挥使、锦衣卫指挥使,长安侯杨帆!”
来了!
朱标就知道赵廷站出来肯定没好事,他深吸一口气,对赵廷说道:“哦?长安侯正在南边查案,你弹劾他什么?”
赵廷脸不红气不喘,道:“臣弹劾杨帆在福建手段酷烈、胡作非为,激发民乱后残酷镇压百姓,造成福建、广东、浙江三省百姓民不聊生,死伤惨重,杨帆,乃我大明开国以来第一罪人!”
朱标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,没有说话,他气得快要发疯,却听都察院监察御史张潇也走出来。
“殿下,臣张潇亦要弹劾长安侯杨帆,杨帆擅自调动三省都指挥使司之兵马,残害百姓,杨帆目无法度、视百姓如草芥,搅动三省之局势、居心叵测!”
“臣怀疑杨帆与倭寇有勾结,故意搅乱沿海,意图谋反,请殿下明察!”
赵廷、张潇开了头,陆续又有数人站出来,弹劾杨帆,例数杨帆的罪状。
朱标眉头紧锁,望着群臣,道:“诸位大人都是这么想的?认为长安侯贪赃枉法?胡作非为?”
李景隆挺了挺胸膛,走出来,道:“殿下,臣不这么认为,参与民乱的暴徒横行乡里,为祸百姓,若不清剿岂不是要大乱?长安侯有何错处?”
东阁大学士吴沉微微一笑,反驳道:“曹国公此言差矣,就算那些暴徒作乱,可擅自调动三省的兵马却没有朝廷的准许,这本身就是僭越,不止要处理长安侯,三省的都指挥使,也应当受罚,否则如何以正视听,如何维护朝廷的法度,维护殿下的威严?”
吴沉永远是这个样子,说的话阴阳怪气,偏偏能让你挑不出半点毛病来,甚至乍一听还是为了你好的样子。
李景隆听到吴沉的话,想要反驳,但是憋了半天愣是没想出如何驳斥吴沉。
就在这时,礼部尚书邵质站了出来,说道:“事急从权,暴民作乱祸乱三省,若是送信到应天,一来一回也要大半个月,那不是耽误了最佳时机么?”
“殿下给了长安侯‘便宜行事之权’,不就是为了应对这突发的状况?若殿下处置了长安侯,岂不是在打殿下的脸?让天下人看笑话?吴大人,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?”
邵质虽然与吴沉、宋讷、杨伯成三人同为大学士,为朱标提供咨政,但他与吴沉三人的关系走得并不近,在政见上也多有相左的地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