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拱手道。
“大人明鉴,我等资历尚浅,不敢在诸位大人面前妄言。”
“哦?”
朱翊钧轻笑一声。
“张大人过谦了。谁不知道您与刘大人是朝中少有的实干之臣?今日邀二位同游,就是想听听真心话。”
船身轻轻摇晃,吕坤适时地递上一杯清茶,李贽则坐在船尾,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。
刘应节突然直起身子。
“既然大人垂询,我就直言了。
张居正的变法,与大人所想,恐怕南辕北辙。”
朱翊钧眼中精光一闪。
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张居正虽也主张变法,但他更在意的是平衡各方势力。”
张翰接过话头,声音低沉。
“他会在豪强与百姓之间找平衡,若打击过重,他必会反对。”
湖面泛起涟漪,一条鱼儿跃出水面又迅速消失。
朱翊钧盯着那处水波,若有所思。
“不仅如此。”
刘应节补充道,眼中带着忧虑。
“张居正此人深不可测,曾在严嵩、徐阶两派间游刃有余。我担心他会利用大人推行变法,待功成之日,再将成果据为己有。”
李贽突然大笑。
“说得好!那些清流儒生,满口仁义道德,实则不过是孔门家奴!”
他拍着船舷,毫不在意这话有多么惊世骇俗。
朱翊钧也忍不住笑了。
“李先生这张嘴,早晚要惹祸。”
“怕什么?”
李贽不屑地撇嘴。
“天下人皆醉我独醒,骂几句孔圣人怎么了?”
笑声中,气氛轻松了不少。
张翰趁机表明立场。
“大人,我与刘大人支持的是您的变法。如今箭在弦上,若退缩,严党必会反扑。
张居正或许有退路,我们却无路可退。”
朱翊钧目光灼灼。
“二位的意思是...”
“大人尽管放手去做!”
刘应节斩钉截铁。
“我等绝无二话!”
夕阳西沉,湖面渐渐暗了下来。
朱翊钧心中一块石头落地,有了这两位按察使的支持,至少在法律层面可以强力推行新政。
上岸后,张翰和刘应节告辞离去。
朱翊钧带着吕坤和李贽转道观音寺,这里是锦衣卫暗探吴明、吴亮的办公之所。
“大人!”
吴明见到朱翊钧安然无恙,明显松了口气。
“朱七大人已传信告知您平安,属下这才放心。”
吴亮则更为直接。
“大人,属下等基层出身,深知民间疾苦。
只要您做的事不犯忌讳,我们必全力支持!”
朱翊钧心中一暖,但随即意识到问题。
“锦衣卫内部有分歧?”
吴明苦笑。
“陆六、虞祯等人反对变法,朱七大人保持中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