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样了,要复归什么圣人之道,就要收这个税!”
殷小虎的心彻底沉了下去。
太子监国……杨大人张大人失势……严家……复归圣人之道……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,指向一个可怕的事实:江南变法,恐怕已经天翻地覆!
如今掌权的,是严家的人,他们正在借着变法的名头,行那敲骨吸髓的勾当!
“不行!不能就这么看着!”
南浔是他的家乡,那里有他的乡亲父老。
更重要的是,他深知,若这股歪风不刹住,下一个遭殃的,很可能就是他们这座由释放奴组成的屯垦卫!
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和土地,顷刻间就可能化为乌有,甚至可能被打回原形,沦为更悲惨的奴工!
他立刻转身,对身边几名骨干低声下令。
“快!点齐五十名身手好的义勇,备马,带足干粮和家伙!随我去湖州南浔!”
副手一惊。
“虎哥,去南浔?这……调动义勇,是否需要向上峰禀报?”
“来不及了!也管不了那么多了!”
殷小虎断然道。
“就说……就说我们接到线报,有流寇滋扰乡邻,我们前去清剿维稳!记住,换上便装,把义勇的号服和‘勇’字补丁都给我摘了藏好!伪装成……伪装成寻常的押运队!”
众人虽觉诧异,但见殷小虎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,不敢多问,立刻依言前去准备。
很快,一支五十余人的马队悄然离开金山卫,朝着湖州方向疾驰而去。
一路上,殷小虎的心不断下沉。
他们途经数个村落,原本应该炊烟袅袅、鸡犬相闻的景象荡然无存,村口罕见人烟,家家户户门窗紧闭,一片死寂。
偶尔看到一两个在田里佝偻着腰的农人,一见到他们这支队伍,立刻如同见了鬼一般,丢下锄头就往村里跑,瞬间躲得无影无踪。
“虎哥,这……这情形不对啊。”
一名手下策马靠近,低声道。
“老百姓怎么怕成这个样子?跟躲官兵似的。”
殷小虎脸色铁青,咬牙道。
“他们怕的不是官兵,是打着官兵旗号下来祸害人的豺狼!快!
所有人,再把身上检查一遍,任何可能暴露我们是屯垦卫义勇的东西,全都处理掉!从现在起,我们就是一支过路的普通押运镖队!”
队伍再次整理一番,掩去所有标识,这才继续小心翼翼地向南浔进发。
越靠近南浔,气氛越发压抑。当他们终于抵达南浔镇外时,远远便看到镇子中心的县衙门前,黑压压地聚集了成百上千的乡民。
人群前方的高台上,南浔县令万大人正一脸肃穆地站在那里,身旁簇拥着几名身着低级官服、却神色倨傲的“变法校尉”,以及数十名手持水火棍、如狼似虎的衙役。
殷小虎示意队伍在远处一片小树林边停下,自己带着两人,混在人群外围,竖起耳朵仔细听。
只听那万县令正扯着嗓子,对台下惶恐不安的乡民训话。
“……太子殿下监国,乃天大喜事!陈以勤陈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