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见陵容如此,淡淡一笑,亲自拉了她起来,坐到了自己身旁,笑意融融。
“你倒是说说,朕如此责罚他,倒有什么良苦用心呢?”
陵容见状,便娓娓道来:“皇上知道阿哥的为人,也知道那些师傅们的为人,纵然是天子和阿哥,但若用威势逼师傅们低头,他们自然不敢不从,可却不能心服口服啊!”
说到这,陵容探寻皇上的眼神,想看穿他的几分心思。
便又道:“所以,皇上是明君,偏偏不如此,而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。
您当众动怒责罚阿哥,毫不留情,谁都这样看在眼里。”
皇上微笑,饶有兴味道:“然后呢?”
显然,他沉醉于陵容每一次的敬仰与赞美,再有旁的情绪也掩盖得极佳。
陵容只得继续道:“当日又是许多大臣亲眼看着,又跪在里头求情,皇上您都不为所动,可见态度强硬,是铁了心的。
师傅们见皇上您都这样了,阿哥也是伤了,非但解了委屈,便是旁的再有什么话也说不出的,如此,才能心无芥蒂地继续用心教导五阿哥!”
听着这些话,皇上轻轻抬手抚摸陵容的头,充满了爱怜与喜欢。
“皇上说,臣妾说得对不对?”
“容儿所言极是。”
皇上眼睛也不眨一下,虽说责罚弘昼自然有几分容儿说的缘故,但他生气也的确是真的,责罚也自然是不打不能平息自己的怒气。
容儿实在不了解弘昼这个孽子的顽劣古怪性子,不过,她既然这样敬仰自己,倒不如顺水推舟答应。
“所以皇上是在意五阿哥的。”
陵容皮笑肉不笑,幸好五阿哥是个疯子,否则就皇帝这个心思,未必不会……
皇上笑道:“你既然想到这里,可见你聪慧,又懂得朕,自然也明白朕不会生三阿哥和咱们福乐的气,若他们不劝,朕一时气恼若打坏了弘昼,岂非又要为人诟病?更何况,两个孩子也是尽了孝悌手足的情谊,朕非但不怪,还极为高兴呢。”
说着,他便搂住了陵容在自己怀中,十分地满足。
“容儿,福乐这孩子好,的确也是教导有方的缘故,朕心里很是欣慰的。”
“多谢皇上。”
隔日,不待陵容去找裕嫔,她自己倒也守诺,前来曲院风荷拜访。
陵容午睡刚醒,正是无趣淡淡的时候,一见这位主来了,一下便提起了兴致。
“裕嫔姐姐来的正是时候。”
裕嫔和她寒暄过后坐下,笑道:“王府的日子太长了,许多事记不清,忽然想起来却又历历在目,不知娘娘想从哪里听起?”
陵容不假思索道:“本宫听从前的宫人说,昔年废后与先皇后的恩怨早有,似乎是皇上曾经承诺,若是废后诞育阿哥便请封为嫡福晋,只是后来横插一位先皇后,皇上神魂颠倒,便直接立她为福晋。
后来……”
“后来废后的大阿哥病重,可先皇后却有了身孕,大阿哥不治而死,废后便设计毒害了先皇后母子俱亡。”
裕嫔也是坦率地接过了话,并无一丝波澜。
“这些事都是真的,但各中情由却是波澜曲折、阴差阳错,很难说到底谁对谁错。”
陵容盯着裕嫔平静的双眼:“本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