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鹏跃心里比谁都清楚,风、雷二老可是万相中期的武者,他们一走,赵家在武道圈的根基就塌了大半。可话已出口,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,隔阂也生了根,就算强留,往后两人也绝不会再全心效力。
沉默在庭院里蔓延,赵鹏跃渐渐冷静下来,可眼底的恨意却汹涌得几乎要凝成实质。他望着车队消失的方向,指节攥得发白,咬牙低咒:“张明明,今日之辱、丧子之痛,我赵鹏跃若不加倍奉还,誓不为人!”
另一边,张明明率领车队远离赵家,压根没把赵鹏跃的怨愤放在心上——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,这点恨意不过是蝼蚁撼树。车队一路向南,直奔东郊的叶家。
行至燕京市中心时,张明明让司机停了车,将彭彪和他的父母放了下来。如今武道大会落幕,彭彪再无牵挂,正好送双亲返回故乡,过安稳日子。彭彪攥着张明明的手再三道谢,才扶着父母转身离开,背影里满是劫后余生的踏实。其余人纷纷表示,要跟着张明明去叶家,哪怕前方有未知风险,也愿共进退。
从市中心到叶家,车程约莫一小时。这一路上,张明明独自坐在后座,像老僧入定般闭目养神,周身气息沉得像一潭深水,却又在平静下藏着细微的波动——那是心境蜕变后,力量即将突破桎梏的征兆。
众人都识趣地保持沉默,可谁都敏锐地察觉到,张明明身上多了股说不清、道不明的气韵。以往的他像柄出鞘的剑,锋芒毕露;如今却似藏锋的刀,沉稳里透着更慑人的力量,仿佛历经了一场无形的淬炼,更添厚重。
唯有半步无相境的夜无常,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张明明。他能清晰感知到,张明明在武道大会后,不仅实力有了精进,心境更是突破了瓶颈,心境距离万相境也只有一步之遥。
而这趟叶家之行,或许就是他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的契机,也可能是一场考验。夜无常嘴角微微轻挑,那细微的动作里藏着洞察,却没点破,只留了几分耐人寻味的留白。
一小时的车程,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沉默中显得格外漫长。终于,车队缓缓停在了叶家门口。
叶家没有世俗豪门的奢华庄园,只有一套古旧的四合院。青瓦灰墙被岁月浸得发暗,墙根爬着些青苔,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匾,写着“叶府”二字,透着股沉淀多年的雅致。相传这院子曾是前朝一品大臣的府邸,原主人遭变故后家道中落,叶家崛起时将其买下,让这份旧时显赫,成了叶家独有的底蕴。
四合院门前,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,爪子按着地宝,镇宅的气势丝毫未减。可反常的是,门口连个站岗的保镖都没有,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,能看见院内的影壁墙,透着说不出的古怪——按叶家的身份,不该如此疏于防备。
张明明下车的脚步顿了顿,抬眸望向院内,精神力像细密的蛛网般瞬间铺开。高阶武者的敏锐,让他捕捉到了常人忽视的细节:院内静得过分,连鸟雀的叫声都没有,只有风吹过树叶的轻响,透着股不寻常的冷清。
他眉头瞬间拧起,疑惑在眼底打转:叶家明明知道他们今日会来,怎么连个迎客的人都没有?这冷清背后,到底藏着什么?
正思索间,门内缓缓转出一个佝偻的老人。他须发全白,像落了层雪,一件洗得发白的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