湿润。
她本就是一深明大义的女子,看到这番言论自是会心头有所触动。
东林党是这样的吗?
此刻的柳如是不禁开始怀疑。
她的情郎陈子龙自然不是这样,还有她之前结交的几个东林党文人,也自是有着一番实干才学,否则她柳如是又怎可能与其相交?
可再细细回忆下来,东林党之内更多的人好似只会诗词歌赋,并非什么真正的实干之辈,面对民生也不过只是摇头晃脑、口若悬河,真要落到实处,却无人前去治理,一味只是享受着那富贵绵延。
与百姓又有何关系?
越想,柳如是此刻的面色越白,只因《大明日报》所传递出来的消息,正在牢牢动摇着、冲击着她多年来的三观。
“东林党,怎么会是这般的?”
柳如是不敢置信地继续翻阅。
随后。
她决定亲自去看看,来到了这苏州府衙。
到了此处,看着面前的一幕,柳如是再次惊诧万分。
只因许多事情不上秤,不到三两;真要上秤,一万斤都打不住。
随着《大明日报》一出,往日那些受到东林党迫害的人,一个个自发上前,拥到府衙之处,敲响了鸣冤鼓。
百姓跪满一地,还有许多商贾之家,更是因为东林党勾结徽商,断了他们的商路、生路,把他们逼到家破人亡的地步。
往日东林党势大。
他们不敢作声;如今朝廷要对付东林党的消息已是明晃晃地传开,这些人自是要前来讨一个清白、要一个公道。
“知府大老爷。东林党人夺我妻女,还请大老爷做主。”
“还有那可恶至极的东林党人,素来贪赃枉法。我家那铺子他说要就要了过去,只拿了区区字画,还说是什么名家真迹,可分明就是他涂鸦的。”
“我那铺子,我那足足花了近三百两银子才得来的铺子,就这般被他给抢了过去。”
“还有小老儿家中的数十亩良田,也是被他给强占了去,就连家中的孩儿也被其掳走,成了他家里的私奴。”
“求求大老爷做主。”
斑白的老叟、隐约间可见几分贵气的商贾,甚至还有不少的小户人家,齐齐诉说着各自的冤屈。
而府衙之内不时有衙役出来,将他们其中的一些人带上堂前,开始处理这些案子。
如今东林党已是树倒猢狲散,所以这苏州知府自然要好好处理,以此才能尽快跟东林党划清界限,保住他的官身、保住他背后的家族。
“可恨的东林党贼子。今日本府定要为你们做主。”
“地契、你们家里的铺子,包括家中被掳走的孩儿,本官查清后定会第一时间归还、释放,让他们尽快归家。”
“还有那些被掳为私奴之人,本官也定会跟附近的卫所、驿站相联合,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恶的东林党人。”
苏州知府一脸正气,言辞恳切,头戴乌纱帽的他,目光中尽是肃然,尽是那嫉恶如仇之意。
柳如是看到这一幕,内心好似被重锤再次抨击一般。
一下一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