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处去了?”
吴襄听闻此言,拍腿的动作猛地一停,却也并不慌乱,只是沉声追问。
管家如实相告:“应当是运到关外去了。虽说他们动作极其隐晦,可依老爷吩咐,商会四处早已安插了咱们的人。”
“军中也有吴家的眼线,所以还是查出了些蛛丝马迹。”
“呵呵。”
听到这儿,吴襄彻底没了继续听戏的兴致,皮笑肉不笑地开口,“这锦州商会可真是好大的胆子,以为攀上了从二品游击将军的位置,再加上我数月前离了辽东,便能一手遮天?”
“派人过去查!”
“该查的查,不该查的,照样查。如今国战将起,可不是这些阴沟里的老鼠能继续占便宜、尝甜头的时候。”
可吴襄说完话,却见面前的管家竟未曾离开,仍僵在原地。
吴襄眼中寒光一闪:“怎么?这事还有隐情瞒着你家老爷我?难不成看我从军中退了下来,就连我的话也不听了?”
此刻的吴襄,已然带了几分怒意。
管家疯狂摇头,一脸惶恐又委屈巴巴地回道:“老爷,小人绝不敢。只是……只是夫人那边的娘家,那位老爷也在锦州商会里掺了几股,恐怕这几个月的事,也有他的一份……”
管家说出了自己的为难之处,吴襄罕见地犹豫了半分,但很快面色便坚定下来:“一并处置了便是。”
“难不成非要等到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来了,查出来这件事,拔出萝卜带出泥,再影响我吴家、影响我儿的前程吗?
此事一旦落实,我儿那押运粮草官的差事恐怕就要落空,甚至还极有可能影响到我们辽东一派。那些文人这些年眼睛越来越毒,若这事传到京城,影响到梁国公,梁国公一旦动怒,我吴家还能有好果子吃?”
吴襄勃然大怒,管家赶忙颤颤巍巍地领命去做事。
吴家在辽东不愧是“土皇帝”,一旦动手,速度极快。
当天下午,便已将整个锦州商会的人全部缉拿,甚至拔出萝卜带出泥,连锦州商会背后牵扯的辽东几大家族也一个没跑,尽数抓了起来。
无论这些家族是否与吴家有联姻关系,譬如管家口中那位姻亲,吴家这边照样下手无情,半分情面也不讲。
“你们不能抓我。我跟吴老哥可是一辈人,称兄道弟的。”
“还有我!管家不认得老夫了吗?老夫那不孝子可是前不久才跟吴家小姐大婚。”
一道道托关系的求情声从四面八方传来。
另有一位同品级的游击将军朝管家看来。
此前那位牵涉锦州商会的游击将军,如今早已被卸职关入大牢,一封罪状已送往京城,唯有等吏部那边做了决断,才能最终发落。
吴家虽是“土皇帝”,但终究只是“土皇帝”,并没有处理朝堂要员的权力:莫说是一个从二品的游击将军,哪怕只是个小小的县令。
他们也不够格私下处置。
一旦越权,便是触犯朝堂禁忌、破坏官员规矩,后果不堪设想。
管家对此清了清嗓子,面无表情地开口:“我吴家对大明、对圣上忠心耿耿,绝无半分损害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