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东菏泽,有个叫柳家庄的小村子。
村子不大,百十户人家,四面环山,中间一条小河蜿蜒而过。
村口有棵老柳树,树干粗得要三四个成年人才能合抱,枝条垂地,像一把撑开的巨伞,遮住了半条进村的土路。
这树不知活了多少年,树皮皲裂如龙鳞,树心早已空了,能钻进一个小孩。
村里老人说,这树是“有主”
的,不能随便砍,也不能在树下乘凉太久,更不能在夜里靠近。
尤其是女人,若是月经来潮,或是刚生完孩子,更是要绕着走。
可没人说得清这树究竟“主”
着什么。
自从祖辈传下来一句话:“柳树不开白花,开了白花,必有人死。”
198o年清明刚过,村里出了第一桩怪事。
那天清晨,天还蒙蒙亮,村东头的马冬梅上山拾柴,路过老柳树时,忽然看见树底下蹲着个老太太。
那老太太穿着一身灰布对襟褂子,头梳得一丝不苟,盘在脑后,手里捏着一串乌木佛珠,正低头数着,嘴里念念有词。
“一个,两个……九个……还差一个……”
马冬梅愣住了。
这大清早的,谁家老太太跑这儿来数数?她走近几步,轻声问:“大娘,您在数啥呢?”
老太太猛地抬头,马冬梅差点惊叫出声——那是一张惨白的脸,眼眶深陷,瞳孔却是全黑的,像两口深井,没有一丝光。
她咧开嘴,露出一口黄的牙,声音沙哑得像枯叶摩擦:“我在找十个女子……现在还差一个。”
马冬梅吓得后退几步,转身就跑。
她一路狂奔回家,扑进丈夫朴国昌怀里,浑身抖地把事情说了一遍。
朴国昌脸色一变,低声道:“你……你是不是看见她数到九了?”
“是……是啊。”
“完了。”
朴国昌喃喃道,“柳婆婆找够十个了。”
“什么柳婆婆?什么十个?”
朴国昌没再说话,只是死死盯着窗外那棵老柳树,眼神里满是恐惧。
当天夜里,马冬梅在睡梦中惊醒。
她总觉得屋里有股阴冷的气息,像是有人站在床边盯着她。
她睁开眼,借着月光,看见那个老太太就坐在她床头,正用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看着她。
“够了……”
老太太低声说,“刚好十个。”
马冬梅想喊,却不出声。
她想动,身体却像被钉住了一样。
老太太缓缓抬起手,指尖泛着青灰,轻轻抚过她的脸。
那一瞬间,马冬梅感觉自己的魂被抽走了一半,冷得牙齿打颤。
第二天一早,村里人现马冬梅吊死在老柳树上。
她穿着昨晚的衣裳,脚尖离地半尺,脖子上缠着一根柳条编的绳子,脸上却带着诡异的笑,嘴角一直咧到耳根。
朴国昌跪在树下嚎啕大哭,指着老柳树骂:“都是你!
柳婆婆害了我媳妇!
你不得好死!”
村民们都低着头,没人敢应声。
只有村里的老族长叹了口气,说:“这树,怕是成精了。”
从那以后,柳家庄的怪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