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,心头涌起莫名的寒意。
悲剧的序曲
小牛犊的惨死并未平息宋老头的怒火,反而点燃了他更深的怨恨。
在他看来,这头畜生不仅毁了自家的“金疙瘩”
,还让全村人看笑话。
他怒吼着:“白养你一场,竟生出这么个祸害!”
不顾妻子劝阻,执意要在院子里当场宰杀小牛,将其分尸下锅。
妻子颤抖着拉住他,低声哀求:“把大黄牛牵走吧,别让它看见……”
宋老头一把推开她,冷笑道:“牲口家家的,懂什么?就是懂,也得让它看看,生了这么个孽障,活该下锅!”
说罢,他挥刀开膛,血水溅满院墙。
小牛的骨肉被一块块分割,堆成几堆。
他将一半肉分给前来帮忙的村民,说是“压惊”
,另一半则自己留下,当晚便煮了一锅牛杂汤,连同牛头一起炖得滚烂。
那晚,整个村子都弥漫着浓烈的肉香,可不知为何,那香气中似乎夹杂着一丝腥甜,令人隐隐不安。
夜深人静,万籁俱寂。
突然,一声牛吼划破长空,震得屋瓦微颤。
那不是平日里“哞哞”
的低鸣,而是一种低沉、悠长、近乎人语的“门——丧”
之声,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,又似在耳边低语。
全村人都被惊醒,胆小的孩子吓得钻进被窝,老人则脸色白,喃喃道:“这是报丧的叫声,牛成精了!”
第二天天刚亮,噩耗传来——宋老头死在了床上。
他腹部高高隆起,如鼓胀的皮球,皮肤紧绷亮,摸上去硬如石头,肠子扭曲打结,显然是极度痛苦中死去。
可他的妻子就睡在身旁,竟说整夜未闻动静,连一声呻吟都没有。
村中老者摇头叹息:“这是‘腹胀煞’,非怨气冲天不能致此。”
大黄牛被关在牛栏里,一动不动,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院子,仿佛在等待什么。
前来吊唁的人谁也不敢靠近牛栏,更不敢与它对视。
宋老头的女儿闻讯赶来,可她正怀着第四个孩子,婆家怕“冲喜”
,死活不让她进门。
不到两个月,一个深夜,那“门——丧”
的牛吼再次响起,次日午后,宋老婆子接到噩耗——女儿难产而亡,母子俱丧。
宋家只剩老妇一人,她给女儿烧了纸钱,便闭门不出,整日以泪洗面。
几天后,那“门——丧”
之声再度响起,音调比前两次更加凄厉。
村人惊恐万分,翻墙进入宋家,只见老妇吊死在房梁上,脚边是打翻的板凳,井沿上的血迹虽被黄沙掩盖,却仍隐隐渗出暗红。
宋家三口,尽数毙命。
村中人心惶惶,传言四起:“大黄牛是来报仇的,它儿子被活活撞死,它亲眼看着被分尸下锅,怨气冲天,已成精怪!
它一张嘴,就要死人!”
那些分吃过小牛肉的人,夜里开始做噩梦,梦见一头赤红小牛站在床前,眼眶流血,低声呜咽。
有人甚至在自家门口现带血的牛蹄印,从井边一直延伸到屋檐下。
宋老头有个堂侄,本可继承家业,可他连牛栏都不敢靠